第178章 枕一枕(第3/4 頁)
不過還是因為沒注意把袖子勾破了洞,回頭捱了孃親的一頓柔聲數落。
【說你是個呆的,那麼高的樹三兩下就爬了上去,說你是個聰明的,好端端能從樹上掉下來,還把衣服弄成這麼個破樣子。】
說歸說,一點不耽誤女子縫補衣服。
幾乎話說完,補丁也就打好了。
孃親的手藝好,針腳又密,縫得又漂亮,枇杷甚至覺得那衣服還像是比從前多了些花樣。
他還在惦記白天看到的猴子的臉,人有些恍惚,什麼話到了嘴邊就直接說出了口。
孃親一聽,嗔怪地輕點他的額頭:【聽聽,這是又在說傻話了。】
聽語氣,又分明像是含著幾分高興在裡頭。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天夜裡頭,枇杷就做了一個夢。
夢裡夢見一群小孩兒在玩遊戲,自己也是其中一個。玩的好像是類似丟手絹的遊戲。
【丟啊丟,丟手帕……】
【只許聽來,不許看……】
【快快快,它來了,在哪裡?】
【——在哪裡?】
【在哪裡?】
【在哪裡?】
【在哪裡……】
孩童唱唸的嬉笑聲,伴隨著一種似曾相識的鑼鼓聲。吵吵鬧鬧地響了一路,忽然停在了他的身後。
接著從令人不安的詭異寂靜中響起一道滯澀而古怪的童聲,一字一句,像是鸚鵡學舌般僵硬地重複著那個問句:【在哪裡?】
枇杷感到對方是在詢問自己,但本能地不敢接話。
見枇杷不吭聲,那人也不著急,湊近了他的脖子撥出一連串像是食物腐敗般的腥臭味道,一字一頓道:【在這裡啊。】
枇杷終於忍不住回頭想要推開對方,見到的卻是一張如同開了口的乾癟桃子般令人倒胃口的臉,花衣花帽中伸出蓬亂而濃密深色毛髮,手裡還拖著那個討賞用的銅盤,晃一晃,裡頭的零碎傢伙就叮呤咣啷的響起來。
【行行好吧,打個賞吧。】
那怪猴再次開口,聲音卻變成了那個耍猴人的,吆喝中帶著些刻意的討好,甚至是乞求。
一時又變做了老村長帶著痰音的呵呵笑聲:【枇杷,你是叫枇杷是吧?犟種生的不會說話的傻子,那個傻子是你麼?是你麼?】
眼看著那張詭異的猴臉越靠越近,自己卻像是被定住一般毫無脫身的餘地,枇杷的心裡一急,整個人一下從床上掙扎著醒了過來。
胸口沉甸甸的悶的厲害。
枇杷艱難地呼吸著,剛緩上一口氣,一抬眼又在黑暗中對上兩點青色的鬼火。心頭又是一跳,想都沒想直接一把抽過枕頭,就狠狠砸了過去。
枕頭砸空落了地。
一團白濛濛的東西逐漸在黑暗中現了形,赫然是就是白天的那隻貓。
“是你啊……”枇杷微微鬆了口氣。腦中隨之浮現剛才的場景,於是他突然就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做噩夢了。
怕是這貓一直坐在他身上,直壓得他喘不過氣,才做了那樣的噩夢。
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都怪你一聲不吭地爬上來,害得我都做噩夢了。”枇杷忍不住小聲嘟囔。
同時有點慶幸自己早就和爹孃分了屋子住,否則,要是叫爹瞧見了這貓,以這個村子裡的人對貓的討厭,直接捉住吊死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是夜裡,四周靜悄悄地,所以枇杷不敢大聲說話,也怕對方出聲。
不過話又說回來,從下午開始,他好像都還沒聽見這隻貓開口叫過。
“莫非,你是個啞巴貓?”枇杷不由地感到有些同情。
白貓本就對孩童之前的不實指控感到不滿,如今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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