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戰艦是什麼東西？(第1/2 頁)

“愣著幹嘛？吃菜。”宋瑞山看向兒子碗裡的加大號獅子頭，作為重度獅子頭愛好者他重重吞嚥口水，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老婆周雯雯做的兩倍於正常款的獅子頭。呵，畸形兒，老宋就好這口。

氣氛有些不對，周雯雯不像尋常那樣一言不合就罵兒子，而是留心宋騫的一舉一動。“小騫，餡里加了你最愛的蓮藕和馬蹄，你吃。”她諂媚地哄著。

宋騫的全部身心都落在電視機的新聞報道上。

地震、泥石流，這些不再科幻的天災讓他終於有一種腳踏進真實世界的感覺。

“媽，你知不知道我在玉皇山……”發現了ufo，還看到了外星人的屍體？話到嘴邊，宋騫自嘲了一番，把話嚥了回去。

輪到周雯雯坐立難安了，指甲颳著指頭上的老繭，“媽錯了，媽不該讓你去送人頭。”

宋瑞山和宋騫猛地抬頭：“？”

“難道不是嗎？”周雯雯看著父子倆的眼光，竟有種在審訊室接受調查的緊張，“沒看見嗎？都地震了……”她眼眶微微泛紅快速掃了宋騫一眼，再次確認他四肢健全。

宋騫：(⊙o⊙)…

原來老媽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啊。

空氣陷入一種飽含家庭溫情的寂靜。

性格板正的宋瑞山不習慣，他起身去廁所。握著傢伙正飛流直下三千尺呢，周雯雯的聲音鑽了進來：“老宋，快給兒子兩百塊錢。”

“哦。”宋瑞山尿完，掏出手機想轉賬，周雯雯又變卦了：“兩百太少了，小騫都這麼大了，高低給個五百吧。”

宋騫心頭一喜：地主家又有餘糧了！和潘泰宵夜擼串喝酒的錢到位了！

剛從廁所出來的宋瑞山撇了撇嘴，中途折返再次返回廁所。

“幹嘛呢你？”周雯雯問。

“剛才沒尿乾淨。”

“老宋，你是不是前列腺有問題？”尿頻、尿不淨屬於需要掛號的程度了。

“你沒事咒我幹嘛？”宋瑞山的公司最近太不好，上兩個月的工資壓著沒發，他心態能好到哪兒去？

“我咒你？我關心你！白眼狼！”周雯雯戰力全開。

戰況進入到白熱化。

別說五百塊，連兩百塊都沒要到。宋騫嘆了一口氣，像是個孤零零的留守兒童，無奈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得，還擼串呢！美的嘞！串擼我吧！

他往床上一砸，這才想起淋過雨，身上又是泥漿又是汗，彈簧似的跳起來，直衝廁所。“爸！開開門！我要洗澡！”

宋瑞山守著最後的堡壘防著周雯雯的雞毛撣子，死都不開。

又是將近半小時的拉鋸戰。

宋騫身心俱疲，好在終於突破宋瑞山的防線，洗了一個行軍澡。

微信跳出好幾條好友潘泰的訊息。

panda：晚上9點，老地方，武大郎擼串，不見不散。

宋騫：改日吧。【每天都要看一眼我這貧窮的臉jpg表情包】

panda：不是哥，你不是新時代獨立自強兼職達人嗎？錢去哪兒了？

“是啊，錢都哪兒了？”宋騫眼睛微微一眯，苦澀的笑聲從嘴中傾瀉而出。他頹敗地塌陷進柔軟的床，像是魚兒滑進水中那般安全自在，手指不小心按住了微信語音鍵。

客廳裡周雯雯和宋瑞山拌嘴的聲音如同寺廟裡僧人們的早課，宋騫嘴裡更為苦澀了，他自嘲式地繼續笑著。

一分鐘後，60秒場語音自動生成傳送。

潘泰扭了扭195斤的肥碩身體，沉默地聽完宋騫的癲笑聲。笑了一分鐘。

他神情複雜，動了動胡蘿蔔粗細的指頭，傳送訊息：哥，你肺活量真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