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跺腳之間,人也躍出,原來這世家公子,武功競也不弱。
禿鷹卻微徽搖頭冷笑道:「別人會中你的計,但我……哼!」
眼睛盯那紫檀木匣,一步步走了過去。
突聽身後「當」的一聲巨響,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原來他白衣神耳乃合銀所鑄,傳聲之力特強,達一聲大震,直將他耳膜都快震破,他對這雙神耳從來最是得意,委實做夢也未想到還有這點要命的壞處,大驚之下,凌空一個翻身,雙拿已連環擊出,但身後哪有人影。
只聽窗外又是「當」的一聲,禿鷹雙足往後一蹬,身影飛撲面出,窗下「嗡嗡」之聲猶自不絕,卻是面銅鑼。
禿鷹面色立刻慘變,失聲道:「壞了!」
瘋狂般轉身躍回窗內,只見那紫檀木匣還是安然無恙,但另一扇窗子的窗,卻在不住飄動。
禿鷹石頭般怔住在那裡,面上的神情極是奇特,也不知究竟是哭是笑,口中不住喃喃道:
「楚留香呀楚留香,你果然歷害。但你也莫要得意,你語聲既已落在我耳中,就總有一天被我找的。」
身後風聲嗖嗖,萬無敵、生死判、金伴花已接連掠回,萬無敵手裡抱個三尺長的玉雕美人,笑道:「原來那竟是在騙人,這玉美人是假的。」
生死判道:「雖是假的,好歹也值幾兩銀子。這叫做偷雞不蝕把米,堂黨盜帥,今夜也算裁筋鬥了。」
禿鷹雙目失神地瞧那紫檀木匣,喃喃道:「這是假的,真的呢?」
金伴花面色又變,顫聲道:「真……真的自然在……在匣子裡。」
嘴裡說,人已沖了過去,開啟匣子。匣子裡哪裡有什麼玉美人,金伴花掠呼一聲,暈了過去。
萬無敵過去一瞧,只見匣子裡赫然又有張淡藍的紙箋,發出同樣縹緲而浪漫的香氣,同樣挺秀的字跡寫:公子伴花失美,盜帥踏月留香。
痕在,他舒適地伏在甲板上,讓五月溫暖的陽光,曬他寬闊的,赤裸的,古銅色的背。
海風溫暖面潮濕,從船舷穿過,吹起了他漆黑的頭髮,聖寶的手穆伸在前面,修長面有力的手指,握的是個晶瑩而滑潤的白玉美人。
他卻似已在海洋的懷抱裡入睡。
這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潔白的帆,狹長的船身,堅實而光潤的木質,給人一種安定、迅速、而華麗的感覺。
這是初夏,陽光燦爛,海水湛藍,海鷗輕巧地自船桅間滑過,生命是多采的,充滿了青春的歡樂。
海天遼闊,遠處的地平線已只剩下一片朦朧的灰影,這裡是他自己的世界,絕不會有他厭惡的訪客。
船艙的門是開的,艙下不時有嬌美的笑聲傳來。
然後,一個美麗的少女走上甲板,她穿件寬大而舒服的鮮紅衣裳,秀髮鬆鬆地挽起,露出雙晶瑩、修長的玉腿,赤纖秀的、完美無疵的雙足,輕盈地走過甲板,走到他身旁輕輕用足趾去搔他的腳心。
面上綻開了甜蜜妖媚的微笑,就好像百花俱在這一剎那間開放。
他縮起腿,輕嘆道:「甜兒,你難道永遠不能安靜一會兒麼?」
語聲低沉充滿了煽動的吸引力。
她銀鈴般嬌笑起來道:「你終於猜錯了。」
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陽光,便照在他臉上。
他雙眉被面長,充滿粗礦的男性魅力,但那雙清澈的眼晴,卻又是那麼秀逸,他鼻子挺直,象徵堅強、決斷的鐵石心腸,他那薄薄的,嘴角上翹的嘴,看來也有些冷酷,但只要他一笑起來,堅強就變作溫柔·冷酷也變作同情,就像是溫暖的春風吹過了大地。
他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眨眼睛笑了,目中閃動頑皮、幽默的光芒,卻又充滿了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