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第1/2 頁)
這局勢已經改天換地,沒有他攪弄風雲的可能了。
京畿衛將任夙推出小院,又將任逍遙押了起來。
經過姜羨餘身側時,任逍遙忽然停住腳步,咧開帶血的嘴朝他笑了下:「我很遺憾沒能死在你手裡。」
「我原本也想親手處置你——」姜羨餘頓了頓,瞥了一眼明雅,「但如今已經沒有必要了。」
任逍遙看向被徐靖護在身後的明雅,雙眸狠狠被刺痛。他撇開視線,找虐一般追問姜羨餘:「你不恨我?」
「前世已矣,你為此生所犯之過受到應有的懲罰便夠了,我並沒有那麼多功夫恨你。」
他說的淡漠又含蓄,徐靖和李明雅聽了,也只以為他從前就與「謝彥成」有仇,如今「前事」已矣,恩怨隨風。
任逍遙自嘲地笑了,笑得視線模糊,恍然間竟不知自己這兩輩子到底為何而活,有何意義。
京畿衛押著兩人離開,徐靖也讓徐河趕來馬車,想將李明雅接回家中。
李明雅卻紅著眼睛偏開頭:「我不去,我自己有家。」
徐靖心疼又歉疚,開口無比艱澀:「我很抱歉……我、我承認我做的不夠好,你恨我也是應當的……」
「可我喜歡你的心意從未變過,毅王也答應不會傷你父親性命,不會問罪於你,這是我如今唯一能為你爭取的東西。」他見明雅落淚,眼眶跟著泛紅,話音哽咽。
他抬手輕柔地替她擦淚:「你如今不願意同我回家也沒關係,我先送你入宮,等眼下事了,風光霞帔迎你,好不好?」
李明雅吸氣忍住淚,沒說好與不好,轉身上了馬車。
姜羨餘見明雅一直沒有看自己,知道她心裡肯定也有氣,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看著徐靖騎馬護送著馬車走遠,無奈嘆了一口氣。
身旁的謝承握住了他的手,「我們也回家。」
姜羨餘笑了下,同他十指相扣,說道:「餓了,去勝寒樓吃古董羹吧。」
「好。」
……
文清十九年五月初一,文清帝在朝臣懇請下,下詔書立李熠為儲君,命其代理朝政。
與此同時,山東、陝西節度使也分別收到加急密信,將睿王和忠王留在封地的家眷收押,送往京城受審。
次日,被派往金陵的沈封先一步押送著段家人抵京,下獄伏法。
端午後,徐御史重提天心府舊案,列出諸多疑點,主張明仁帝乃是誤服毒物,並非江蔚風所害。一時間滿朝譁然,太子李熠不得不下旨重查江蔚風謀逆案。
另一邊,謝承終得李熠鬆口允諾一月假期,同姜羨餘安排好客船,帶著姜家人返回揚州。
時值五月,楊柳茂盛,桃李成熟。
姜羨餘在碼頭買了兩筐桃子搬上船,轉頭卻見謝承站在船頭盯著遠處巍峨的皇城出神。
他隨手挑了一個最紅的桃子過去,從謝承身上摸出先前送他的匕首,一邊給桃子去皮,一邊問他:「怎麼?不捨得走了?」
他用匕首削下一小塊桃肉餵到謝承嘴邊:「要不你就留下來直接去翰林院報到吧,太子殿下肯定求之不得,說不定還會直接給你升官調職。」
謝承咬下那塊桃肉,伸手從後面攬住他,下巴擱在他肩頭:「我對做官並無執念,只是謝家想要入朝,我便來打頭陣,等寧澤他們出息了,我就能辭官歸隱,做個富裕閒人。」
姜羨餘用桃子封他的嘴:「少騙我,你寫的興國之策沒十幾二十年不可能實現,太子殿下怎麼可能捨得放你走?」
謝承默了一瞬,「他放不放我都是要走的。常言道『皇家薄情,天家薄倖』,『伴君如伴虎』,今上就是最好的例子。」
「同樣,我們並不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