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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李謹永遠這樣隨心所欲著,放肆前進著,無憂無懼。在他不瞭解的那些時間裡,仿徨、沉默、質疑、退縮、失敗同時存在,只是李謹不說,他永遠不會知道。
派克服放在一旁,「陳叔給我們開空調的時間還挺準,剛好放筷子。」吃飯的時候容易面紅耳熱,用不著人造熱氣,停下來驚覺冷氣肆虐,只好用創造力抵禦嚴寒。
他們變成尋常朋友,李謹問他最近工作情況,他回復上午剛拍完新年祝詞,年前是沒其他事情需要再費心。他問李謹年後的安排,「還不確定,大機率宅在家休息一段時間。」陪父母散心,成為家裡的跟屁蟲;和朋友見面,隨便找家店面閒坐盡情聊天;寫寫東西,前些日子的大綱可以完成整理,回歸本來的專業;也有剛收到的舊邀約,還在考察階段。
這些詳細的計劃,她隻字不提,心照不宣的互相理解,不要入侵彼此的生活,保持距離,產生嫌隙。
這個鉤太直,董樂瑜不咬,說:「我年後估計忙些,進組之後,其他活動會停下來。只不過下部戲還沒確定,我今天正看劇本呢。」
術業有專攻,談到共同領域,興致跟著提升,丟擲橄欖枝問李謹是否感興趣。
豆漿已經溫和到可以大口入喉,李謹說:「感興趣也不行,你們都有保密協議,還是別說的好,我這人不太喜歡保守秘密。」
面對面坐著也像隔開很遠,李謹還是很單薄,穿著大碼的灰色羊絨衫仍然消瘦。
他盯著李謹,不是捕食獵物,是目不轉睛的尋求關注,等到對視,笑著開口,「放心,有職業道德,和你說的都是已經放出來的訊息,早可以說了,不涉及隱秘訊息。」
她沒接話,他就繼續往下說,暫時看了兩個劇本,沒全部看完,只看梗概。
「跟你說說,你看看哪個更適合我。」
李謹點頭,心裡話沒說出口,「早出道半年,還真算前輩。」
「一個故事講各種霸凌事件,以學校為縮影,兩代人對霸凌和欺負的界限為切入點,探究是否人性本惡,老師在教育事業中到底扮演什麼角色。給我的角色是個初中語文老師。還有一個是人格分裂,躁鬱症患者,被認為是各種破壞的始作俑者,實際上他救過很多人,當然也害過很多人,沒辦法統一的現實人物。」
李謹其實不關注圈裡面爭破頭的大製作劇本,沒寄到她手上,從不惋惜,好演員很多,別人的塑造很成功,沒必要爭搶。小成本偏愛李謹,她收到的那些已足夠挑選,喜歡就試鏡然後得到角色,不合適就理智拒絕,演砸一個中意的人物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不如把她留給更合適的人。
董樂瑜的資源一向不錯,演過電影鍍金,後面應該會主攻電影市場。運作方式李謹不去探究,光看人物,看故事本身,「兩個故事都很好,像在對立面上,一個剋制隱忍,一個張揚狂放。」
教書育人和精神控制,兩個故事都很好,在李謹看來選哪個都可以,都是他沒扮演過的角色,是一次新的嘗試。李謹在心裡描摹語文老師或是那個精神患者,都有雛形,但缺少更多細節,讓人浮想聯翩。
「至於選哪個,還是看你怎麼想,兩個角色都有他的社會意義,都是性格豐滿的人。」
他挺直腰桿,「李謹老師應該去演那個語文老師,你比我適合。」
可能是劇本里需要男性角色,使畫面更生硬,使態勢更嚴峻,所以這次算他撒謊,他比李謹更適合當那個老師。
她的理性尚存,「你比我合適,你沒說的故事會解釋你在那裡面存在著的合理性。」俏皮的補上一句,「而且啊,我想當語文老師不難,說不定過些年轉行。你來教一次語文吧,董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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