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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工作到現在沒出過任何安全問題,到這個時間點,他們更不能出現情況。一切照舊,雨在下著,演員按照排練的過程入戲,表演。兩個姑娘被嚇到,始終注意頭頂的機器,董樂瑜安慰她們,有過剛才的經驗,他們會確保她們安全。
幸好雨勢夠大,時間夠長,拍到第五遍,情緒慢慢達到楊冀望的要求,雨夜的人物轉變完成。
楊冀望第一時間問董樂瑜有沒有什麼事情,要不要緊,催他先去醫院檢查。
他笑著說:「沒問題,那個沒太多重量,看著嚇人,其實沒什麼危險係數。」
所以他幾乎跟著她們淋了一上午的雨,直到戲份完全結束,姑娘們圍到他身邊問他身體有沒有不適,繃著的弦斷掉,沒有大礙這四個字藏在嗓子裡面,發不出聲音,站起來之後立刻倒下。
和剛才比起來,更加嘈雜,雨停下,風也靜止,所有聲音都變模糊。潛意識知道自己不會死,最多是感冒、連續兩天沒怎麼吃飯造成的低血糖、被樹砸了之後的短暫後遺症。忍不住遺憾,好可惜啊,偷偷去看李謹的時候要打招呼的,每次看見她都應該打招呼的,不管李謹回應不回應,都應該讓她知道他是真的在乎。
一幀一幀的閃過很多東西,沒拍完的電影,蹉跎的時光;劇組的工作人員,爆破戲份;醫院,李謹。
原來沒隔多長時間,片場的醫生第一時間衝到他面前,簡單的診斷,判斷他只是過度勞累,沒有其他大問題。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第一時間把他送到醫院。
暈倒的瞬間不算尷尬,醒來之後,看見天花板,看見手上的針孔。突然不想醒過來,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快三十歲了,拍戲這麼多年,第一次在片場暈倒,怎麼生活如此像戲劇,那一刻像是在拍畫報,做作,搔首弄姿。腦子沒被砸壞,乾脆再狗血些,編個什麼失憶的場景,只失去摔倒的那一刻,其它的,他捨不得。
年輕演員和他一起淋雨,依舊生龍活虎,興奮在上場戲中得到進化。渾渾噩噩的思考是不是上了年紀,以前挨餓、熬大夜的程度比這次深多了,怎麼只有這次不省人事。
躲不過去,只能睜開眼睛,丁豪傑守在旁邊,看見他睜眼,如釋重負,總算放心大口喘氣。
「哥,嚇死我,你什麼時候這麼弱不經風。」回憶當時的場景,「我當時都想好要用什麼樣的方式自裁謝罪了。」
詢問劇組情況,楊冀望給他放兩天假,讓他好好養養身體。一直待在一起注意不到,他最近氣色是真不好,倒下的時候,臉煞白,嘴唇沒有任何血色。
在那個時刻,整個劇組都在想他們的戲還能上嗎?下意識的反應,董樂瑜人氣這麼高,在他們這裡出了事情,電影上映之後要面對怎麼樣的腥風血雨。人總是趨利避害,擔心這些無可厚非,所幸,結果沒有差到他們無法承受。
睜開眼睛需要勇氣,餘香雨在第一時間知曉事情的整個過程,丁豪傑沒有承擔後果的能力,如實匯報。所以,明天她會親自到劇組裡面。不是興師問罪,是給劇組致歉,說些場面話,買些禮物。人沒大事,這是他們的plan a。
臉色紅潤些,強撐著露出一個笑容,「我都不好意思回劇組。」
丁豪傑這個時候充當起助理,說:「這有什麼啊,這次事故不是剛好說明你敬業。」
不知道哪裡來的精氣神,熱血沸騰,「我們該怎麼樣回去就怎麼樣回去唄,這是件光榮的事。」
是不是大家對於榮耀的定義不同,董樂瑜只想鑽進被子裡面。
十二點過了,是新的一天。丁豪傑看他沒有大礙,在旁邊的床上睡的很沉。除去面對劇組,還有個人需要納入他的考量範圍之內。壞事傳千里,這件事有沒有傳到李謹的耳朵裡,她會不會擔心,要不要給她報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