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紅塵落盡(第2/3 頁)
柱廢墟上爬上來的吧?”蕭燼答非所問,一面召來悲紅鏡,讓他看此時人間的景象。
天柱原本因為蕭月珩被毀,如今卻因為路舟雪從廢墟登上神界,萬年無人飛昇的修真界窺見了一點無人飛昇的真相,開始謀劃重鑄登天路。
修士無從得知如何重鑄登天路,但路舟雪帶著楚昭黎的屍身登上神界時,廢墟上留下了楚昭黎慘死的怨氣,凡人只當要以怨氣和血肉為祭,便有了東山綿延百里的鬼蜮。
“萬年前,巫咸人傾吞了小翎的血肉,於是每一個巫咸後人身上都攜帶著月神的氣息,舊天道恨他入骨,便竭力壓制巫咸一族,這便是為何巫咸人身懷神血,卻無比孱弱。”蕭燼慢慢地給路舟雪解釋著他查到的真相,
“至於他,”蕭燼指了指死不瞑目的楚昭黎,“師姐是西朝國運之所在,卻因身懷天道本源而捲入舊天道與小翎的博弈,所以他命格貴不可言,卻依舊下場慘烈。”
剩下的不必蕭燼再說,路舟雪自己就能想明白,楚昭黎身懷天道本源,謝氏與他同氣連枝,自然就成了蕭翎在人間同舊天道博弈的馬前卒,故而巫咸人後來攻破南朝都城要先殺謝氏。
“舊天道妄圖改天換日,月神以身殉道,在人間同它博弈,倒成了對的一方,可我的黎兒難道就活該受苦受難了?”路舟雪心中生髮出一種無力又絕望的感覺。
按照蕭燼所言,人間幾百年的悲劇的確並不完全是蕭月珩的過錯,甚至於他比誰都有苦衷。
楚昭黎也好,朱凰予昭也罷,他們身上都帶著舊天道本源,蕭月珩要他們的命並非是為一己私慾無端構害,而是天道失常,蕭月珩是在匡扶綱紀。
“所以蒼梧君是要包庇月神了?”可就是這樣,路舟雪才覺得痛苦,諸神的大義是大義,難道小民的悲痛便不值一提了?“即便人間因他生靈塗炭?”
“歲杪,小翎是我的血脈至親,師姐同樣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為何覺著在他們二人的恩怨裡,我能夠毫無負擔地偏袒另一個人?”蕭燼疲憊地嘆了口氣,他無法像路舟雪一般,為了其中一個人的正義據理力爭。
他是天道,必須要公允,可偏偏恩怨的兩端都是他的手足至親。
“如今同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你沒必要救他。”蕭燼一面從悲紅鏡裡搜尋著蕭風灼的蹤跡,一面狀似無意地道,“我與師姐初見的時候,他在找一個劍術出神入化的仙人。”
“我問他為何,他說他愛的人會無雙劍法。”蕭燼說著,轉眸看向路舟雪,輕輕地問出了一個早有答案的問題,“在你認得他以前,他就在尋你了,歲杪,你可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路舟雪以為能夠改變的過去,其實已經是蕭風灼過往真正的結局;意味著那傢伙早就認得他了,所以才會在終庭初見時朝他扔過來一朵木棉花。
他以為的初遇,其實是隔著百年光陰的久別重逢,一切都有跡可循,每一次蕭風灼輕描淡寫同他講述的故事,其實都是他和他共同見證過的命運。
所以,路舟雪救不了楚昭黎,在他已經改變過的過去裡,楚昭黎就是死了。
“歲杪,你和師姐也好,太荒和柯秦也罷,戲劇已經走到了尾聲,你其實不必這般難過。”蕭燼在悲紅鏡裡找到了人間的蕭風灼,“歷盡波折的最後,其實結局還不錯。”
悲紅鏡的畫面裡,一個長著貓耳朵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貓在雞棚外,趁窩裡的母雞不注意摸走了它剛下的雞蛋,看家的狗看見了,爬起來追著那男人咬了半里地。
幾百年前的被叛軍踏破的洛陽城裡,楚昭黎身歸黃土,可是如今,他在人間還過活得很好,路舟雪劫後餘生地想,可是他又要以何面目去見他呢?
那日天道擇主,他已經辜負了他,叫那個從來寬容大度的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