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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茶倒好,帳簾就被掀起,烏力措帶進來了一陣風。
「單於規矩都不講?」
難得,大昭人說話竟然這麼夾槍帶棒。
果然,還是那句「嫁人」的話惹怒了他。
烏力措剋制住笑,把手裡拿的書扔在他桌子上,背著手站在旁邊,高深莫測的看著他。
危雲白看了一眼,「單於是想做什麼?」
既不請他坐下,也不請他喝茶。
膽子大的很。
烏力措臉皮厚,不管危雲白願不願意,自顧自的坐在他旁邊,也不講廢話,開門見山道:「你們這些字實在難認,裡面有一句話看不懂,正好來找你解答。」
危雲白,「單於所說的是那一句?」
信了。
烏力措隨意翻了兩頁,眯著眼睛看著危雲白,「這一句。」
情似雨餘黏地絮。
危雲白字正腔圓的唸了出來,「正是這樣念。」
「哦,」烏力措淡淡應下,又繼續追問,「是什麼意思?」
他明明知道,卻非要危雲白親自說出口。
雖覺得有些不對,危雲白還是給他解釋清楚,「雨後粘著泥的柳絮,無法掙脫、拼死纏綿也不放過。」
他的聲音好聽,烏力措享受的閉著眼睛,心不在焉地贊道:「好詩。」
這是一本詩經,誰都想不到,野蠻如烏力措,竟然會看這種東西。
危雲白下了趕客令,「單於可還有其他的事?」
現在已經晚了,也該休息了。
烏力措動也不動,轉而說到另外一個話題,「今晚和怡公主來找了我,她確實是個美人。」
危雲白也跟著讚嘆,「公主國色天香。」
烏力措,「你倒是敢。」
他語氣不鹹不淡,威嚴的很,臉上帶著的笑,卻分明心情不錯。
他說:「如果有人肯聽話一點,再乖上那麼一點,讓我不再得知他與和怡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觸,或許我還能忍住,等著西胡商隊的到來。」
翻譯過來就是,「危雲白,你乖一點,如果你再與和怡接觸,那我就忍不住要提前殺了她。」
原本的世界線中,烏力措就是利用和怡公主死時有西胡商隊經過的藉口,開始他大舉入侵中原的計劃。
危雲白手中的茶杯無聲的漫開了裂縫。
「西胡商隊?」
烏力措親自給自己倒了杯香氣四溢的茶,答非所問,「我北戎喝茶不是這樣的泡法,真不知道你們大昭人為什麼喜歡喝這樣的茶。」
危雲白沒有追究到底,他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有水珠從細小的裂縫中流出,在杯底匯成一灘的水,他放的位置巧妙,正是烏力措視線的盲角。
但烏力措的注意力從沒給過這個杯子,全放在了拿著杯子的人身上。
危雲白端起茶杯細緻的喝了一口,烏力措就跟著一步步看了過去。
配著粗狂豪邁的草原,他就是草原中獨一無二的月光。
這種美好,對黑暗中生長的骯髒東西有致命的吸引力。
烏力措突然問道:「我北戎兵力如何?」
危雲白手隨意的放在桌上,「驍勇善戰。」
深色的木桌襯的這隻手更加奪人眼球。
「那本王就直說了,」烏力措收回視線,又為自己續了一杯茶,霧氣裊裊升起,他透過熱氣、水汽,從茶香和燥熱的空氣中注視著危雲白,看他白潤的指尖,再看他沾著水的唇,夜晚的草原安靜的很,呼嘯的風也在一瞬間停止遠離,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敢打斷烏力措的話,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他的慾望。
他說:「本王想要你,危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