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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這條命的,但是我要是你,就算不做牛做馬好好報答人家的大慈大悲救命之恩,怎麼也該好好保重、別又把這條命糟蹋乾淨了。”
直到這麼一開口,孫哲平才聽到響動回過頭來。幽冷天光中他的身體就像一支劍,被折斷過,重接起來後傷痕宛然,但劍刃上的寒光始終不曾褪色過一厘一寸。
面對這樣的孫哲平,魏琛倒是風采依舊,一面抓頭一面繼續說:“我說你這幾年莫不是吃藥吃壞了腦子?還是沒藥吃燒壞了腦子?當初你好手好腳又怎樣,還不是落到今天這半條殘命。你拿這半條殘命,怎麼報仇,仇家又在哪裡?還是徐徐養了傷,再做計議吧。”
“誰說我現在要去報仇?”
“你不安心把傷養了,只怕仇人還沒找到自己先下了閻羅殿,要是咬牙不喝孟婆湯,忘川河邊幹守著,一百年後仇人怎麼著也下來了,到時候反正都沒活氣了,隨便打,一定能打得個魂飛魄散,勝負就分出來了……”
孫哲平聽了直皺眉,忍不住打斷他,轉過臉對葉修說:“你到底是怎麼和他一個屋簷下住著的?全沒句人話。”
葉修一瞥魏琛:“只當養氣了。”
言畢,他毫無預兆地朝著孫哲平走過去,又不由分說地捏住他左手的脈搏,另一手牢牢貼上他的後心,而後催動內力,竟是為他療起傷來。
事發突然,孫哲平還來不及掙扎,葉修的內力已經順著他的後心源源傳遍周身經脈肺腑。他此時渾身被制,惟有頭頸還勉強能動,轉頭見葉修微微垂眼,神色難辨,但雙目間可見有瑩然溫潤的光芒流轉,孫哲平也就沉氣于丹田,抱元守一,靜靜地不再動作。兩人間這一推一讓兩廂靜立魏琛都看得分明,還是在笑,仗著這時孫哲平無法動彈,繼續說:“我昨天夜裡想了,我同他過了中秋都要暫離石城,至少是把重九那陣破熱鬧給躲了。而你嘛……你估計也不會去青州了,興欣到時候人來人往,萬一撞見百花的人,雖然你戴著假臉、身型也變了,但這個事情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不要冤仇未報汙名未洗,先教自己的同門給清理了門戶,那就不值當了。所以嘛,老夫給你找了一個好地方落腳……”
這話一出,孫哲平還是靜如冬石,葉修卻側臉一瞥,拿目光示意他說下去。可魏琛這時候倒先往井沿一坐,抖抖袍子的下襬,還交待了一句葉修注意不可運氣過急,方慢吞吞說:“這事先不要問。等你一程的氣送完,跟我來就是。哎,你悠著點,這是覺得你是咱們三個人裡唯一一個內力充盈的,所以覺得自己的真氣不會枯竭不成……”
魏琛猶在一旁說話,一時不查,但孫哲平後心與葉修手掌相貼,只覺得一時間身後面板與他手心隔衫相貼的一塊熱燙如燒紅了的烙鐵,而真氣洶湧,正當真是傾囊而授了。
這樣的慷慨與他雖然大有益處,但對葉修本人卻是有百害而無一益,稍有不查,即刻就是走火入魔。孫哲平一旦察覺有異,當即寧可傷及自身心脈,也是不惜運力相抵,但此時他的內力與葉修的相比,又何異於螻蟻撼樹,好不容易聚集起一點,就似溪歸大海,消散得無影無蹤。
幸而他此時的內力雖然微乎其微,但百花的內功法門與葉修所習相去甚遠,只這一點,就好比銀針落入白棉之中,刺得葉修一凜,終於醒過神來。
他心神一凝,手上的勁力和真氣登時收斂了。這雖然只是兩人的一念之動,幾可說是稍縱即逝,連近在兩步之外的魏琛都不曾發覺,但其中兇險卻可說分毫不遜昨日二人間的那場打鬥——再這麼下去,就算葉修是什麼真人下凡,待得氣海一空,無論再如何平日內外兼修武功近於化境,也好比飲血止渴、割肉療飢,只能落得個廢人的下場了。
他這邊剛略一收力,孫哲平一咬牙,還是從他掌力掙脫出來。心脈震動引得又是一陣喉頭髮甜,勉力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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