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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烏酉這個人，陸青崖的眼底染上幾分厭惡。

&ldo;青崖，我知曉你的感受，我也為此不平，可我們能怎麼辦呢，至多不說不談罷了。都說牆倒眾人推，要改變大家的想法，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rdo;

陸青崖心裡發堵，她有許多想說的話，放在當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中外文化碰撞，如今戰火紛飛，她不是書呆子，自然曉得自己生活在一個怎樣的世道里。現下並不安穩，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混亂。但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她還是第一次。

&ldo;可是……&rdo;

&ldo;青崖。&rdo;小希挽住陸青崖的手臂，&ldo;顧少將是什麼人、真相是什麼樣子，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桿秤，他們其實都知道的。&rdo;她將聲音放小了些，&ldo;等風頭過去，他們再記起來，說不定還會為了自己曾經講過的這些話而慚愧，換位思考之後，覺得顧少將的遭遇可憐呢？&rdo;

陸青崖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好上幾分。

顧終南的確被針對得厲害，可他什麼時候淪落到要靠別人可憐了？

她知道小希是想開解她，可小希沒有一句話說到了她在意的點上，也並不清楚她到底在氣什麼，倒是靠著自己的想法，往她的心火上澆了桶油。然而，因為對方是好心，她也不好反駁。

陸青崖也覺得自己這麼想不對，可她比之前更憋屈了，甚至覺得小希說這個話還不如不說。

正氣悶著，不遠處走來一個人。

&ldo;是方主席。&rdo;小希看見，歡欣道，&ldo;方主席，好巧啊！&rdo;

長津大學裡綠植很多，尤其是賞春園裡，這裡栽著大片花樹，杏樹枝頭已經開了幾朵，葉片嫩綠襯著花色豐艷往下延伸，方跡從花枝那頭走來，仰頭抬手一撥。

他對著小希輕輕點頭，打了個招呼。接著，又在看見陸青崖時略帶歉意地笑了笑。

&ldo;青崖，我能和你說些事情嗎？&rdo;

方跡是長津大學學生會的主席，也是華夏學生聯合會的主要負責人。

他與陸青崖的交流向來密切，他們有著相同的抱負，關係也好，只是自上一次遊行之後，他們的交流少了許多。陸青崖大概知道張烏酉找過他，她一直想就這個與他商量。然而那件事沒過多久，顧終南便出了意外。所以她一直沒找到機會和方跡詳談。

小希吐吐舌頭：&ldo;你們有事要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rdo;說完，她小跑著離開了，離開之前還同他們揮手告別。

在小希走遠之後，陸青崖望著方跡等了許久，可他一直支支吾吾，像是不知如何開口。

又過了會兒，她嘆口氣，決定不再浪費時間：&ldo;方主席，正好，我也有事想同你說。&rdo;

方跡似乎有些意外：&ldo;是嗎？那你先講，我不著急。&rdo;

陸青崖開門見山：&ldo;張校長是不是去找過你了？&rdo;

方跡頓了一瞬。

&ldo;是，張校長……事實上，我正是因此而來……&rdo;

&ldo;若是這樣，那或許我們要談的是一個問題。&rdo;陸青崖繼續道，&ldo;張校長想要解散學生聯合會，雖然不知原因，但我覺得這樣不妥，我們需要想個辦法將學生會保留下來……&rdo;

&ldo;等等，青崖。&rdo;方跡眼神閃躲，&ldo;其實我這次就是特意來找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