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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顧終南卻低了眼睛。
&ldo;父親的葬禮,辛苦三老爺。&rdo;
&ldo;都是一家人,什麼辛不辛苦的,終南見外了。&rdo;三老爺鬆一口氣,&ldo;這些天,你怎麼樣?聽說受傷了?&rdo;
顧終南走向棺槨:&ldo;對,前些日子傷得厲害,臥病在床無法動彈,耳朵也不好了,都沒聽見父親喪事的安排和訊息。&rdo;他低著頭,&ldo;所以來晚了些,希望父親不要怪我。&rdo;
&ldo;哎,這話說的。&rdo;三老爺拄著柺杖,&ldo;你父親若在,見你這樣,只會擔心,怎麼會怪你。&rdo;
顧終南笑了笑,搖搖頭,不欲接話。
&ldo;父親的喪事還有兩天。&rdo;
三老爺等了會兒,見顧終南不再說下去,只好繞著圈兒圓一句:&ldo;習俗如此,停棺三日,方可下葬。終南說這個是做什麼?&rdo;
&ldo;既是如此,兩日之後,我有些事情要說。&rdo;
這句話很輕,站得稍遠一些的都聽不見,可三老爺一滯,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敲了下。
他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ldo;哦?不知終南說的是什麼事情?&rdo;
&ldo;父親的死不是意外,那些牽扯或許複雜,可……&rdo;他說到這裡,適時地停頓了會兒,瞥向三老爺,&ldo;在這個地方說這些東西,實在不是時候,三老爺以為呢?&rdo;
&ldo;自然,自然。&rdo;
顧終南又看了一眼顧常青的棺槨,他蹲下身,挑了挑長明燈的燈芯,又拿過一邊的桐油,往碟子裡加了些。他的面上有遺憾也有自責,眼底的情緒複雜得叫人辨不清楚,卻最終都被斂下,化成了眸中濃黑的一片。
閉了閉眼,顧終南長長舒出一口氣。
他朝著角落走去。&ldo;回去吧。&rdo;&ldo;回去?&rdo;
李四季原是將醫藥箱帶過來了的,他想著,這三日顧局長喪事,顧終南若真過來,便應該留在這兒守夜。而他要為顧終南處理傷口,怕也只能在顧家處理。
顧終南有意無意地回了回頭。
&ldo;刑偵調查局最近在查父親遇襲的事,柯君也在那兒協助,前天她給我打電話說有了些頭緒,算起來,今晚便會得出調查的初步結果。&rdo;他說,&ldo;我回去接個電話再過來。&rdo;
陸青崖心底奇怪。
前些天顧終南是什麼模樣,外邊的人不知道,他們卻一清二楚。那段時間,他連和人交流都不願意,怎麼可能去接觸這些?
思及此,她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或許,這些話,他是說給在場的人聽的?他懷疑顧局長的死和他們有關?
陸青崖與李四季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在對方的眼裡看見幾分意外。
這邊,他們還沒開口,倒是三老爺先拄著柺杖走過來:&ldo;若只是為了一個電話,終南大可不必如此周折,顧家也有電話,你可以在這兒講。常青一事眾人皆覺遺憾,若真能調查清楚,也算是……&rdo;
&ldo;不必了。&rdo;顧終南掛著疏離笑意,&ldo;不方便。&rdo;
在顧終南離開之後,三老爺佯裝不適,回了屋裡休息。
而他的親信在不久之後也進了那間屋子。
&ldo;三老爺。&rdo;高大的男人恭敬地鞠著身子。
三老爺的手裡轉著兩個核桃:&ldo;來了。&rdo;他輕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