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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小的鬼終究還是倒在了地上。
小桃以手握拳,塞進嘴裡,堵住了她撕心裂肺的低泣。
她其實都知道的,鬼食人,根本不可能阻止,可她看著小春還有一點點意識,還懂得叫自己「媽媽」,她就沒法對她狠下心腸。
百合子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小桃渾身顫抖,凌亂的和服裡面早就被冷汗打濕,被夜風一吹,她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了一樣,抖得更厲害,顫顫巍巍地爬向了那灘早已不成人形的肉塊。
「小春啊,不怕啊,不怕……媽媽在這裡!在這裡呢!」她說著,幾乎話不成句,但還是勉強把語句連綴了起來,似乎想要像平常一樣,撫慰眼前的孩子。
「媽媽給你唱歌,唱歌……」她的居然在極力的壓抑下收住了淚意,真的開始唱起來了。
「蟲,蟲,螢火蟲來了,那邊的水很苦吧,這邊的水很甜吧……蟲,蟲,螢火蟲來了,來到山路上,看那柔柔的光……來了,來了,來了……」
她的聲音越唱越清晰,在夜晚的京都上空哀哀地迴旋著,而小春的身體也在晚風中漸漸化為了灰燼,正如童謠裡的螢火蟲,消失在漆黑的夜裡。
滴答。
百合子深吸一口氣,像是鋪墊許久:「……這就是那個故事的結局嗎?」
下半段故事我還沒來得及講給她聽,不過美好的結局各有各的美好,而悲慘的結局卻千篇一律,加上我之前告訴她的、似乎與故事無關的鬼的鋪墊,怎麼也能想得出來。
我沉默了。
這是真的超出我的預計,我也不知道他們會恰好在這附近打起來。
她從沙發上拿起散亂在一邊的毯子,穿過坐在門口睡地橫七豎八的女僕,往外衝去。
「夫人?夫人!」我就像一個路人甲一樣追在她後面,一路跟著她跑到門口。
我眼見著她一路跑向公館外,顯然是要出去。
而我在門口躊躇了好一會兒,到底要不要出去。
我沒想到她的觸動竟然會這麼大。
雖然讓她看到這一切都是我臨時起意,不過那也是我別有目的的行為,為的是以後可以向她公開一部分自己的訊息,獲得信任以後勾搭到富婆,更好地開展業務。(特別是等斯波純一死了以後)
可要出去見柱,並不在我的計劃裡。
算了,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反正出去也未必會被看出問題。
我一咬牙,跟在她後面跑了出來。
百合子衝出來的速度很快,可到門口就放緩了腳步,好像害怕打擾到這個悲痛欲絕的母親。她輕輕慢慢地走到小桃背後,為她披上了還帶著自己體溫的毯子:「別、別怕。」
她匆忙地瞥了一眼兩個鬼殺隊隊員,可很快就被小桃奪去了注意力。
她輕柔地抱住這個在冰冷的夜晚失去了自己孩子的少女,拍著她的背脊,像她的母親一樣安慰她:「沒事了啊,沒事了,就當是一場噩夢……」
小春痴痴的囈語從她的肩頭傳來。
「我錯了,我不應該離開花街,我本來沒有這麼好的命……都怪我,我要是不走,我也不會害死他們……」
「我應該拒絕他的……」
她的嘴一張一合,完全沒有注意到從後面追出來的我,眼淚從她的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的眼角流下來,幾乎要榨乾她身上的最後一絲水分。
柱和未來的柱睜著一金一綠的眼睛看向了我。
我頂著夢子哥哥的馬甲,理應不認識他們。
我目不斜視地走到小桃身側,覆著手套的手撫上了她的臉,迫使小春的眼睛看向我的臉。
魘夢輕柔的聲音在她耳畔呢喃,像是擁有讓人其中溺斃的魔力,我順著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