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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血和不明液體也被我用抹布瘋狂一通擦洗,力求一點痕跡也不留下。
我能敏銳的察覺到鬼的人性是很淡薄的,如果我真的遇到什麼不可逆轉的麻煩,是真的會痛下殺手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還不會有任何悔過之心……
半小時後,我憑藉著肌肉記憶快速地清理完了殘局,只差去野地裡拋屍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涼風習習,月亮高高地掛在樹梢兒上,隱隱約約還能嗅到從窗外浸來的泠泠桂花香。
我捧起通透水潤的西洋鏡,借著月光映出了魘夢那張三次化後標緻又詭異的小臉蛋。
黑色齊肩發,酒紅的發尾微翹,後面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留了兩縷薄荷綠長發,看起來莫名奇怪,要不是魘夢長得好看,簡直就是鄉村殺馬特。
值得稱讚的是,他天生一張蒼白且毫無面板問題的瓜子臉,黛玉式半蹙不蹙的細長秀眉下,是一雙薄荷綠的卡姿蘭大眼睛,半睜半閉的時候睫毛卷翹,最是好看。唇色倒很淺,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在這個五顏六色發色遍地跑的漫畫之國裡看起來也不那麼奇怪。
前提是如果眼睛裡沒有【下弦一】和臉頰上的黃綠色漸變油彩。
我往臉上抹了幾下,發現這油彩真的是長在臉上的,根本擦不掉。
好吧,我在心裡安慰自己,好歹不是像三哥那樣的深藍色超顯眼環形紋路,也沒有玉壺那種醜了吧唧的容貌。
知足吧,能做一個靠臉吃飯的鬼。
講道理,要不是現在只有吉原,我絕對會貢獻夢魘這身美貌,去牛郎店肉身佈施造福大眾,來錢快還不用做苦力,至少絕對不會連房租都拖欠三個月……
我又一次憂愁地嘆了口氣。
現在食物的來源還沒解決,就又攤上了房租。這就算了,我還不知道裁員大會會什麼時候召開,或者是已經開過裁員大會,馬上我就要去無限列車送死……
不、不對。
如果裁員大會已經開了,我八成就會發現自己在火車上醒來了吧,畢竟魘夢在漫畫裡可是說他準備了一個月的。
好,那麼當務之急就是三件事。
1、解決食物的代餐問題,人肉肯定是不能沾的,一旦吃了我就很難保證我還是不是我了。
2、在明天天亮之前交房租!再不交我實在想不出在不謀財害命的情況下怎麼找到一個不會被人發現的遮陽地。
3、準備裁員大會期末統考,提升演技,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會短暫相信自己是舔狗的假舔狗。
我生無可戀地合上手中的小記事本,崩潰地倒在了地板上。
救救孩子吧!
第2章
魘夢租住的房子恰好位於一條寬寬的河流旁,上通賀茂神社,下至伏見桃山城,中途還恰好流經著名的風月場所,可以預見只要這房子能苟過二戰絕對價格逆天。
不過呢,說它是河倒也是恭維它了,因為別說拋屍了,連人都淹不死。這在我眼裡這最多叫溪,可偏偏這條河有名的很,以至於在後世,你來京都旅遊都不可能不知道「鴨川」這條河。
別問我怎麼知道沒法拋屍的,說多了都是淚。
好吧,雖然說別問我,但我還是想說——
連一具小小的屍體都容不下也配叫河?
果然還是不行的吧,好餓啊。
我面無表情地用手帕又擦了一次從嘴角滴落的口水,誰都不知道我拖著的麻袋對我來說是怎樣的存在。
打個比方,就好像有人把醋瓶一直放在你的鼻孔下晃悠,血氣橫衝直撞地撞入我的鼻腔,要不是這句身體是下弦鬼一,我早就因為過於飢餓而半路加餐了。
做鬼難,做一個好鬼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