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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依跺了跺腳,真是討厭!
她瞪起一雙腫成兔子一樣的眼睛,目光移上這位討厭路人的臉準備兇人。
卻在看清男人面容的一瞬間,凝固在原地。
她心心念念魂牽夢縈的那個人,所有人都說不可能但她卻義無反顧無可救藥愛上的那個人,在此刻,在她二十一歲生日當天,出現在她面前。
不在港城,不在倫敦,更不在巴黎蘇黎世,而在京市,在她面前。
淚如泉水般湧出。
卻沒有滾過她腫痛的臉頰,而是被男人的虎口截住。
他將手掌輕輕覆上她的臉,憐惜地,亦或心疼地。
後知後覺,貝依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形容一定狼狽極了,眼腫著,臉紅著,淚糊著,她有意躲閃了幾分。
下一秒卻被黎樗揉進了懷裡,男人環住她的手臂緩緩收緊,卻小心地收著胸膛,生怕碰痛她的傷處。
「可以告訴我嗎?」他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彷佛也含著痛意。
告訴他什麼呢?告訴他她捱打是因為他送的項鍊、因為被誤會做了他的情婦嗎?
貝依毫不猶豫搖了搖頭,也不管他有著細微顆粒感的亞麻襯衫面料是否會蹭疼她的臉。
黎樗輕輕按住了她的後腦,動作堪稱小心地低頭看她,「可以同我講講話嗎?」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於珍視,讓貝依的滿腔委屈連同小脾氣一股腦湧了上來。
她扁了扁嘴,含著哭腔地嬌聲兇叫,「不要!」
「好,不講。」他依然照單全收。
「那,我現在做些什麼,可以讓你開心起來?告訴我,好嗎?」
河邊碧綠的柳枝隨風輕輕飄揚,遠方橋洞下老人舞奏的風琴悠然作響,他的眼眸中有波漾開,像極了靜靜流遠的清河水光。
不知是風太溫柔,還是他太溫柔。
她又想起了郵件寫給他的雪萊——
日光親吻地球,月光親吻海洋。
「你親親我吧。」貝依聽到自己說。
溫熱的薄唇落上她光潔的前額,他如捧著稀世珍寶一般輕捧她的臉,小心翼翼為她拂開被淚水粘住的碎發。
「還要嗎?」黎樗蘊著啞意,輕聲詢問。
「要。」貝依毫不閃躲地直視他,被水濕過的鹿眸分外清亮。
吻漸次落上她眉心、眼尾、鼻尖,連同受傷的臉頰,他的唇所到之處,貝依竟如被舒緩的電流拂過,緩緩酥麻了全身。
及至唇角,他再次頓住。
詢問無聲。
貝依雙手揪上他的襯衫,唇間輕吐的話語,像是誘人犯罪的禁果。
「還要。」
這張每一寸都完完全全合乎她審美的天賜俊臉,一點點放大、靠近。
貝依緩緩閉上了眼。
她彷佛全然被松木的清香包裹著,及至兩片雲相貼,就可以悠然於九天之上——
一聲破碎的呼喚自風中傳來。
「小依……」
第27章 有雪
河岸的青石板路上, 貝依雙手緊攥著白色廓形裙擺,不顧昂貴精緻的棉質混紡桑蠶絲府綢面料被擠揉得爛皺,立成了一座雕像。
分明有粗抱柳樹的蔭涼遮蔽, 貝依卻覺得自己仍舊暴露在烈日下炙烤,所有的狼狽困厄、顛僕窘迫都在陽光中、亦或在他的眼中, 無所遁形。
她不禁開始回想是否有「生日當天會倒大黴」之類封建迷信的說法,否則要如何解釋,京市這麼大, 又偏偏在那一刻, 遇見了葉蘇和裴璋?
貝依不願再回想,剛才那令人窒息的場面。
諸如葉蘇不敢置信地從輪椅上撲過來握住她的手,「好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