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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好!&rdo;少爺暗暗嚥了下口水,然後伸出手來輕攬過女子纖細的腰身,引著她走進溢滿墨香的房裡。
書房的木門&ldo;吱呀&rdo;闔上。女子的眼前亦黯淡了幾分,可無人發現這一刻,她的嘴角卻揚起了一抹略帶無奈的淺笑。
我也不想這樣的。
可女人之間的爭鬥,不就是為了那個&ldo;寵&rdo;字麼?
☆、流亭(1)
待幾日後收拾停當,元城一行便啟程前往那個叫做流亭的海邊小鎮。
說是&ldo;一行&rdo;,其實一路不過四人。除了元城父女倆,隨行的只有兩個負責駕車的小廝而已。元城本想給畫扇配個丫鬟,怎奈女子堅持拒絕著‐‐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這會兒多一個人貼身侍候著,怎麼想都不習慣呢。做爹的亦只能由著她去,不過好在人總是在自己身邊,好壞也沒什麼可不放心的。
這一路上,父女倆雖稱不上無話不談,不過也算得上是聊天侃地了。元城與畫扇分享了不少自己年輕時四處遊歷的所見所聞,畫扇也自聽得入神。直到此刻,女子終漸漸瞭解,自己的娘親緣何會傾心於眼前這個面目平常的男子‐‐他的經歷和言辭中自有令人嘆服的力量。
元城本是軍官之子,打小便跟隨自己的父親四處闖蕩。雖說當下是太平盛世、戰亂甚少,但數十年走南闖北的軍營生活亦自練就了他的堅毅和膽識。十六歲那年,元城便已領命,獨自帶兵駐守於賀蘭山下。荒涼大漠,日酷夜寒,相伴風沙,飲酒豪邁。這般以天為蓋地為廬的日子一過便是八年。這亦是元城最為自得的一段經歷,他笑稱自己自從大漠歸來後便再也不懼酷暑嚴寒了。
一日,在歇腳的小客棧裡用晚膳時,畫扇仰頭透過窗,剛好瞧見一幕星空,不由嘆了句:&ldo;今晚的夜色可真美。&rdo;
而元城聽聞此語後只是抿了口清酒,然後淡淡一笑:&ldo;若是見過大漠之上的滿天繁星,你可就不會這麼認為了。&rdo;
便是當年被素頎視若珍寶的那方墨硯,也來自於那遙遠的賀蘭山。&ldo;只可惜,這硯臺不小心被砸壞了,不然也算得上是娘最珍貴的遺物。&rdo;念及娘親,畫扇不禁蹙眉輕嘆。
&ldo;不妨不妨。&rdo;元城倒是爽朗,&ldo;物件再珍貴都及不上人不是?有生之年能夠見到你,便是爹最大的欣慰了。&rdo;
夜漸深。
當晚收拾完畢後,畫扇靜靜地立於客房的窗沿。幾日來雖奔波不止,但此刻,女子卻未有半分神思倦怠。也許在元城眼中,月明星稀不過是平常夜景,可畫扇的心裡卻滿寄著這幕夜色之下的點點記憶。
一個多月以前,自己也是沿著這條官道而行,初時忐忑,對前路並未有幾分勇氣。直到遇見了他……才覺得漸漸有了底氣。那個喚作常秋的男子總是信心滿滿,處事有條有據,言語平實卻處處貼心。偶有意外之舉,可多是驚喜,令人心懷感念,抑或忍俊不禁。在同樣的官道上,在相似的夜色裡,自己曾無數次偷偷凝望過他的側顏,面色清朗、稜角分明。而那雙明亮卻深邃的眼,自細瞧過一次,便再也捨不得忘卻。
只可惜,自此之後,自己怕是再也無法待到那相交坦誠之日了。過去這些日子裡,自己從未找機會告訴過你自己究竟待你如何,便是再平庸,心卻誠情至真。只可惜,直到最後,怕是你都不曾知曉,自己眼下所做的一切竟是為了你罷。甚至連自己還不曾相信,便這般頭也不回地上路了。
倘若我就這麼默默消失了,你可會有一絲的遺憾或是不捨?甚至哪怕是怨恨?
明亮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