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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一片黑暗,持續不斷的「滴滴」聲在寂靜中顯得分外突兀。
俞淮快步走到陽臺,一把拉開了厚重的窗簾,陽光透窗而來,空氣中騰起一團蓬勃塵灰,而後慢慢消散。
這窗簾上的灰,也不知道積了多少年月。
房間內亮了起來,俞淮轉身,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間公寓裡到處都蒙著一層灰塵,看來受困者已經植化很長一段時間了。
一臺被大卸八塊的飲水機的殘骸堆在客廳中央,俞淮走過去,扒開一攤金屬零件,「滴滴」叫著的電報機出現在他面前。
說是電報機,其實就是由一些零碎器件拼湊出來的簡陋裝置,可見這個受困者還是有點技術在身上的。
可惜他好不容易自己拼出了一臺電報機,卻直到感染變異之後才被發現。
俞淮拎起裸露的接線,很輕易地找到了電報機的開關,將它關上了。
「滴滴」的求救聲戛然而止。
「隊長,其他房間都檢查過了,沒有人。」柯樂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嗯,走吧。」
俞淮起身,向門口走去。
向祁懶懶倚在門框上,隨意地抄著手,看起來對裡面發生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饒有興味地看著俞淮。
「死了?」向祁問了句顯而易見的廢話。
「嗯。」
「要我說死了也好,有時候活人更麻煩。」
俞淮停下腳步,偏頭睨著他:「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向祁笑了一聲。
向祁的話似乎別有深意,俞淮不太能聽懂他是什麼意思。
這人總是會突然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卻又不做出解釋,這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已經習慣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想,怎麼會「死了」比「活著」好呢?
生命是如此的寶貴,如果有真的有倖存者,被他們救下來,不是很好嗎?過去五年裡,每每救下倖存者,俞淮都會感到很慶幸。
他不太明白,可是又好像有點明白。
如果救下的倖存者是像小秦那樣的,確實很麻煩,但那畢竟是極小機率事件。
也不知道向祁曾經遇到過多少這種事,才會產生這種觀點。
「額,你們怎麼站在這裡不動,不走嗎?」房門被兩人堵住了,柯樂站在房內,看著門口,為自己的發言感到些許尷尬。
因為他隊長和向祁這個對視的氛圍,讓他的打擾顯得非常不合時宜。
但是他們再不走,估計那些植物人就要破牆而出了。
聽見柯樂的聲音,俞淮這才發現自己又看著向祁走神了,他默默收回目光,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
身後的向祁看了柯樂一眼,隨即起身。
柯樂非常主觀地從向祁的眼神裡解讀出一絲不爽,他恍然大悟般咧開了嘴,屁顛顛地跟了上去。
這個大發現得趕緊回去跟宋一然分享一下。
三人原路向停車的位置摸去,一路上植物人撞門的聲音越來越猛烈,地面的震感也越來越強,不斷有牆灰從走廊兩側落下。
「臥槽!」忽然,柯樂大喊一聲。
俞淮立刻回頭,卻見一牆面被植物人撞出了條縫,一條粗壯的觸鬚從縫隙中沖了出來,橫亙在柯樂和走在他前面的向祁中間。
這棟居民樓恐怕連豆腐渣工程都算不上,得是豆腐腦工程——牆縫幾乎是瞬間向四周迸裂開來,爆出無數細小的碎磚塊,眼看著就要塌了!
俞淮:「小心!」
下一秒,向祁抄起槍桿一把將那觸鬚劈下,另一隻手抓住柯樂,將他拖了過來,三人拔足狂奔。
轟的一聲,牆壁被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