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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想好了!你別總是念叨我行不行。」
不耐煩地抽回自己的試卷,肖央突然很討厭陸宇寧在他的東西上塗抹修改的樣子,顯得自己既無能又卑微。
想起虎哥他們時不時地和自己提陸宇寧多麼多麼耀眼,理科班都聽過這個文科第一名,而總被班主任單獨教育的自己在他身邊就像一個醜陋的小跟班,樣貌成績樣樣都是他的襯託,肖央心裡就不舒服。
「不用改了,反正我就是個廢物,你圈了錯題我還是選不出正確答案,把你的卷子給我吧,我抄抄應付下就行了。」
突然暴躁的好友讓陸宇寧有些啞然,又覺得大概是沒有睡好所以有起床氣,他仍舊苦口婆心地勸道:
「自己做了總還是印象會深一些的,你別想著偷懶抄,這樣沒用的。」
「煩不煩啊你。」
肖央猛然站起來,桌椅磕碰的聲音把全班同學都吸引過來了。
「不借算了!」
說完他拿著自己的東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埋著頭睡了起來。
一臉無辜的顧向年被趕了回來,摟住閉眼猛揉眼角的陸宇寧問道:
「這是怎麼了,他生什麼氣呢,別和他計較了,啊。」
鬆開指尖,陸宇寧有些疲憊地捏了捏顧向年的手掌,
「都說女人是善變的,我看男人更是善變的,這高三還沒來呢,就快逼瘋了一個。」
中槍的顧「大丈夫」厚著臉皮一笑,借著課桌上壘成戰壕的課本習題掩護,抬起小心肝白嫩的手指尖,輕輕咬了一口,
「他那是喜怒無常,我的是風情萬種,只與你一人說。」
素雅的槐花洋洋灑灑,拋落一地的碎葉殘花,空蕩蕩的校園裡到處貼著考場指引,陸宇寧最後一遍檢查完桌椅門廊,才和顧向年並排著踏上下樓的階梯。
「等高三的走了,我們是不是也要搬到樓下去啊?」
被特殊優待的高三生教室條件比普通教室好很多,不僅僻靜獨立,而且還有空調和最新的多媒體,兩個人走在拆除了高考標語而比周圍牆壁白上一塊的高三八班走廊,頗有種展望未來的時空錯亂感。
上上屆的狀元照片和介紹文字還貼在宣傳欄上,開始積灰褪色,等這個月過後,新人便要替代舊人,被塑造成新一代的偶像,激勵著後來人們奮發向上。
走廊末尾探出一茬枝葉的鳳凰木紅得像火,連線天邊恢弘的粉霞,即使是暮色,也讓蒼茫天地染上天柱傾倒的壯烈。
鬢角剃得清爽的顧向年偏過頭,凝視被光影描上一層暖光的同伴,莞爾一笑,
「是不是覺得心裡很惆悵啊,明年的今天,離開這個教室的就是我們了。」
白色襯衣的領子上掉下一朵開至荼蘼的鳳凰花,涼涼地貼服在後頸白皙的嫩肉上,癢癢的,陸宇寧忍不住去抓。
擺動的指尖卻觸碰到另一隻大手,拈起蜷縮的花瓣,順著肌膚劃過鎖骨,又滑過尖尖的下巴,頗有些情色地在兩瓣胭紅的唇上流連半晌,才肯罷休。
「我們終將告別青春,所以也會各自離去,但陸宇寧,你有沒有想過和我一起,選擇同一條路走下去呢。」
從沒想過高中以後的陸宇寧怔怔地望著眼前溫柔凝視自己的墨色眼眸,未來還太遠,過去的十七年,他被定下最遠的目標、最宏大的理想,就是高考。
只要高考考上了好學校,那未來就是成功的,人生就是值得驕傲的。
可如果未來要加上顧向年呢?
那不是985、211這樣可以明晰看見的榮耀,而是隻能不得見光的隱秘,甚至是暴露就會把他釘上恥辱柱的劫難,他做好了兼有兩個人未來的準備了嗎。
沒有逼迫迷茫的陸宇寧立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