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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陸宇寧還不懂得什麼叫做「冷暴力」,他唯一知道的是大家都不和他玩了,而自己的外號,也從「土包子」變成了「小飛機」。
有顧向年的時候,沒人敢這樣叫他,可只要陸宇寧落單了,調皮的男孩子,總要唱著姚康寫的順口溜對陸宇寧羞辱一番。
那時候的他,每天盼望著的就是能夠快點升學,遠離顧向年,遠離譏笑他的同學,去無人認識他的初中,結識新的朋友,不用再那麼孤單。
這個機會來的比他想像中的快。
在小學最後一次六一兒童節的表演選拔時,顧向年失落地告訴他,顧長青的生意轉移到省城去了,為了方便工作,為了更好的教育資源,母親也要帶著他去省城讀中學。
然而原本以為陸宇寧會和自己一樣傷心的顧向年,卻發現這個沒心沒肝的小子,竟然都要掩飾不住眼角的笑意了。
顧向年惡狠狠地瞪著捂著嘴掩飾失態的同桌,
「陸宇寧!你就那麼想要我走?」
講臺上,白骨精身材的女班主任趁著下午活動課,把一個班的孩子們都拉到了舞蹈教室,按著個子高矮站成幾行。
身高明顯鶴立雞群的兩個人正好並排在一起,顧向年原本期待著分別在即,陸宇寧會好好地說些告別的話,到時候自己一定把家裡的電話號碼留給陸宇寧,讓他有空就捎個訊息。
沒想到陸宇寧直截了當地說,自己家裡沒有電話,除了爸爸為了趕時髦買了一個大磚頭手機,家裡只有一個過時的bp機。
班主任還在挨著個點名,給學生們分配要扮演的角色,沒有注意到站在最後排的兩個主角正鬧著小情緒,一個怒目圓睜氣急敗壞,一個眉眼彎彎按捺不住笑意,簡直是門神遇上了福星,對比鮮明。
顧向年越想越生氣,這一年以來自己剃頭擔子一頭熱,什麼好玩的都首先想著留給陸宇寧,爸爸出差帶回來的零食也要第一時間和陸宇寧分享,但是這個榆木腦袋要麼回答「不想玩」,要麼「不餓」,統統拒絕了自己。
「你說,咱們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狠狠地撓了一把「白眼狼」的腰窩,顧向年急切地想要確定自己沒有做無用功,不然怎麼就遇上這麼一個不開竅的。
「哦,你是我最好的同桌。」
陸宇寧打著太極偷換了概念,反正咱們倆不是朋友,同桌嘛,就只有你一個,也不算是撒謊了。
顧向年得到了答案,雖然還不是很滿意,但是神色也已經一緩,又威逼利誘道:
「沒有電話,就把家庭住址給我,我給你寫信寄好吃的,省城寄到這裡郵票才一毛八,回信的郵票我會在信封裡給你帶上,你不準不給我回信。」
「哦,你就寄到學校吧,我們家快拆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郵件。」
陸宇寧有氣無力地回答,天氣已經越來越熱了,班主任怪會折磨人的,把他們都拉到沒有吊扇的舞蹈室裡排練,身邊這尊衰神還喋喋不休的,簡直折磨人。
在漫長的相處中,陸宇寧漸漸摸索出一套應付顧向年的辦法,那就是敷衍了事,用一個「拖」字訣解決一切。
要是強硬的拒絕,顧向年只會展露霸道本色,但是要是示敵以弱,各種搪塞,那他就會無處使力,只能罷休。
「哦哦哦,哦你個頭,你就會用這招對付我,早晚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才知道沒人罩著你,你會多慘。」
顧向年自認為,沒有自己關照著,陸宇寧這個軟糯的脾氣,早被不懷好意的壞學生欺負了,偏偏陸宇寧覺得他才是欺負人的惡霸,簡直沒有良心!
骨感的班主任終於分配好了角色,這次六一兒童節他們班要表演一個展現道路交通安全的小品。
除了各色違規闖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