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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尤不再去想那些。
他負手站在治療液旁,看著半死不活的俞湯,心裡沒有半點憐憫之意。
隨後,蔚尤心念一動,俞湯便傀儡似的站了起來。
俞湯沒有穿衣服,胸前長長的疤痕亙在面板上,難看又刺眼。
除此之外,還有無數醜陋的傷,是俞湯自己疼的撓出來的……
戰爭沒有給俞湯留下任何傷痕……
蔚尤……
卻可以……
俞湯從治療液裡出來,渾身濕淋淋的,目光麻木,走到蔚尤面前跪了下來。
蔚尤神情很冷,讓俞湯的心臟更加疼痛。
「你不應該只朝我跪下。」
「你應當對著聯邦,對著所有那些被你殺死計程車兵,無辜的居民跪下,你應該懺悔,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罪人!」
「說!你應該懺悔,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罪人!」
俞湯機械性地重複著蔚尤的話:「我應該懺悔,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
不知為何,俞湯念不出那兩個字。
他的精神被人操控著,但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拼命地叫囂。
我不是!
我不是罪人!
我不應該懺悔!
你們才是罪人,你們利用我,欺騙我,控制我,你們全部——
都去死!
可他只是停了一下,劇痛就從骨縫裡傳來。
俞湯看著眼前的蔚尤。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讓他想要依賴,想要陪伴一輩子的男人變了……
變得陌生,又可怕。
俞湯痛的狠了,嘴裡被迫念出那些話:「我應該懺悔,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罪人。」
俞湯說完,再沒任何力氣支撐身體,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蔚尤彎唇,譏諷一笑。
他將俞湯的臉用鞋尖兒挑起端詳片刻,隨後吩咐屬下道:「帶走。」
俞湯被帶去了營地。
蔚尤坐在指揮臺上,將俞湯喚醒,指了指桌前的白紙:「請指揮官大人繪出帝國的軍火分佈。」
俞湯還沒清醒,但看見蔚尤的時候,卻生理性地縮起身體。
俞湯害怕了。
他不敢再抱蔚尤,也不敢再去嘗試著哄蔚尤不要生氣。
蔚尤見俞湯不動,當即怒道:「少裝了,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畫,帝國的軍火分佈!」
「就像繪出聯邦布控圖交給帝國那樣!」
蔚尤突然的怒吼把俞湯嚇哭了,他顫抖著拿起筆,在紙上快速地畫了起來。
蔚尤拿著俞湯繪出的圖,和自己掌握的一些細節進行了比較核對。
做完這一切後,蔚尤將俞湯摁在地上。
此時的蔚尤連床都懶得給俞湯找一張!
俞湯的側臉貼在地上,腿被拎起來。
他胸前的傷口在地上摩擦,疼的冷汗淋漓,不斷哭著喊蔚尤的名字,一遍一遍地說我愛你。
蔚尤覺得刺耳。
於是,蔚尤伸出手,摁向俞湯胸前的傷口,將它重新撕破!
俞湯疼的再也哭不出來聲音。
他依舊喊著蔚尤的名字,但不再是訴說愛意,而是痛苦地求饒。
蔚尤充耳不聞。
一直到晚上,蔚尤才站起來離開,留下高燒的俞湯和一地的狼藉……
俞湯昏迷著,手指卻攥緊了那枚戒指。
他還愛著蔚尤!
但他愛的是那個溫柔的、愛笑的,雖然窮的買不起糖但也盡力給他最好的蔚尤!
而不是,現在這個蔚尤……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