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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賤和我們的這段關係,就是我的呼吸機,最悲慘時,被人踩到谷底還在上面加上一個水井蓋,虧了它,我最後還是能緩過一口氣。
我突然盯著王小賤的眼睛,特別誠懇的說,“王小賤,謝謝。”
王小賤一愣,繼而大驚失色,沉默了半天,他抬起頭,深沉的說,“小仙兒,這麼二百五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接。咱們能跳過這個話題,進行下一個段落了麼?”
7月26日 星期二 晴
知道陳大爺是一所中學的語文老師以後,我就改稱他是陳老師了。早上五點半,我們在協和醫院門口會和,我嚴重睡眠不足,恨不得帶上副口罩來掩蓋我連綿不斷的呵欠。陳老師拎著保溫盒,神清氣爽的讓我很不好意思。
陳大爺的老伴姓張,叫玉蘭,我一聽這名字,就覺得應該是南方人,果然,病房裡的她雖然被各種管子層層疊疊裹的很嚴實,人也瘦的厲害,但老了的面孔都很清秀,依稀還能看到當初上海小姐的模樣。我開口叫她張大媽,她笑著說被我叫老了,讓我改口稱她阿姨。
和不太穩定的氣色相比,阿姨精神狀態絕佳,我坐在她床邊,問她想要個什麼樣的金婚典禮,阿姨一臉不好意思,千迴百轉的問了我一個問題,“這個歲數穿婚紗,是不是不太合適了?”
我很確定的告訴她,我們辦過的金婚儀式裡,好多人都是穿婚紗的。年輕的時候沒穿上,現在就更應該穿了。
張阿姨一邊笑一邊說,“你看,我現在瘦成這個樣子了,又這麼老,站著看嘛,還像個人模樣,要是一躺下來,就是一袋子骨頭,到時候婚紗裡肯定能裝兩個我。”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張老師站在我身後說,“好看,肯定好看。沒有合適的婚紗,咱們就訂做。”
張阿姨沒血色的臉上泛起一點點的紅光,“搞得那麼正經,還訂做,穿完一次,放在哪兒啊,以後你留著看,心裡不煩亂麼……”
陳老師不說話了,張阿姨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讓人太傷感的話,病房裡冷場了,我趕緊找起了別的話題。
“張阿姨,陳老師對你真好,一開始是他追的您吧?”
張阿姨笑起來,斜著眼睛看看張老師,“追的還很不光彩呢。”
張阿姨講起戀愛經過,肯定是講過無數遍了,輕車熟路,雖然現在氣不夠用了,但遣詞造句都不打磕絆。沒想到,陳老師看起來斯斯文文,早年間也是參加過抗美援朝的一員猛漢,當警衛員的他,活生生把當時是連長未婚妻的張阿姨給搶到手的。
“他們連長派他來接我,他在我家見到我,就馬上像被雷擊過了一樣,也不說話,頂著一張大紅臉,問一句話,恨不得過三天再回答,我一開始只覺得這個人好笑的很,可是後來他天天照顧我生活,日久生情呀,你曉得吧。所以呀,要是放在現在,這位陳先生就是你們說的第三者呀,我就是紅杏出牆水性楊花哎。”
陳老師一邊笑一邊撓頭,“胡言亂語,年紀大就可以隨便瞎說話!那時候男未婚女未嫁,什麼第三者什麼紅杏出牆,你和我們連長,連面都沒見過,那次我是去接你見面的,你見了面以後不是說不滿意麼,嫌他年紀大。”
老兩口你一句我一句,古色古香的調起情來,我在旁邊笑,心裡想著,成分這麼簡單的一見鍾情,都被張阿姨說成了是紅杏出牆,她也真是不理解現在真正水性楊花的姑娘到底是什麼樣,他們那個時代形容這樣的姑娘是“滿園春色壓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我們現在形容這樣的姑娘則是“滿園春色壓不住,我又紅杏出牆啦。”
張阿姨斷斷續續的說了點兒自己的想法,就漸漸顯得困頓起來,然後慢慢睡著了。陳老師仔細的幫她把被角壓好,然後送我出病房,“一切從簡吧,黃小姐,玉蘭想要的多我理解,但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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