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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流光洗過臉,雖然沒什麼心情吃飯,也還是吩咐道:「先用飯吧。」
管事立刻安排了下去,小韓莊不比國公府,吃的自然不怎麼精細,主打的卻是野趣。田裡抓的野兔子,莊子上散養的鮮活雞鴨,挖的野菜,河裡剛捕的活魚……管事陪著小心,道:「比不上府裡,委屈七少爺了。」
管事語氣卑謙,李流光倒覺得還不錯,有些像他前世去的農家樂。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輕鬆下來,沒再想田裡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他一個人吃飯沒什麼意思,便把霍節喊了進來。霍節沒有推辭,爽快坐到李流光對面。
短短一路相處,霍節也摸到了李流光幾分性子。雖然李流光出身高貴,是個世家哥兒,但許是過去一直生病的緣故,他的身上並沒有世家那種盛氣凌人、高人一等的毛病,反而頗為隨和。李流光喊他吃飯,便是真吃飯,不需要他擺什麼受寵若驚的扭捏作態。
別看小韓莊準備的菜色賣相一般,吃到嘴裡味卻極鮮極正。霍節吃的讚不絕口,唯一不如意的便是管事送上的一壇去歲鮮果釀的酒。「男人要喝就要喝燒酒,果酒這麼娘們……」霍節跟李流光越發熟了,說話也口無遮攔起來。他嘴裡娘們唧唧差點脫口而出,險之又險收住話頭,換言道:「軟和無力的酒不合適吧?」
管事陪著笑不說話,誰不知道李流光自小身子不好。現在看著是傻病好了,但身體依舊比常人弱一些。那張臉被陽光照的白瓷一般,誰敢上烈酒。這些果酒只是略帶酒味,喝到嘴裡更多的是一股果肉的甜香。管事事先已將果酒用冰鎮著,這麼熱的天喝一口,清清爽爽才是享受。
霍節盯著管事的反應,一時明白過來。七哥兒跟他一起又是賽馬,又是看殺人,他幾欲忘了七哥兒病弱的名頭。霍節遺憾地收住話頭,李流光輕笑著搖了搖頭。
略微飲了一口果酒,酸酸甜甜很好喝,但李流光心下也贊同霍節的評價-軟和無力,不像酒倒更像是飲料。不過他對霍節口中的燒酒也不太感興趣。前世他吃喝玩樂,對酒還算了解。真正的烈酒是蒸餾酒,但要在宋之後才會出現了。唐人多喝黃酒,屬於低度釀造酒,也就比果酒好一些。至於霍節口中的燒酒,釀造方式又不同於蒸餾酒,若論烈度,比起蒸餾酒來差遠了。
這樣想著,他微微心動,衝著霍節道:「我知道個釀酒方子,釀出來的酒和時下不同,是真正的高純度烈酒。等回頭釀出來,我請你喝。」
霍節嘿嘿一笑,「那先謝過七哥兒。」
兩人以酒為話題,聊來聊去又聊到了沈傾墨身上。李流光對沈傾墨實在印象深刻,尤其是對方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法。他由衷道:「很厲害。」
霍節咧嘴,小小拍了一記馬屁,「七哥兒用弩也很厲害。」
李流光不是聖人,霍節這麼說自然很高興。他不意外霍節知道自己擅弩,喜過之後還是實話實說道:「那不一樣,弩易上手,弓卻是實打實的真功夫。」
弩和弓雖然原理類似,且同出一源,但弩比弓簡單得多,對使用者要求也低。不需要太多的訓練便能使用,稍微熟練就可成為高手。而弓則不然。想成為高手需要的是長年累月的艱苦訓練。他看沈傾墨一手箭術,起碼需要七八年的功夫。
李流光雖然覺得沈傾墨有些變態,但說起箭法來對事不對人,對他依然十分推崇。霍節這點倒也贊同,只是可惜……可惜什麼,霍節沒再多想。他話題一轉,已經順杆爬向李流光請教如何提高弩術。
「無他,唯手熟爾。」李流光笑道。霍節覺得黑騎衛用弩不行,那是因為黑騎衛的訓練重點在於刀陣,弩只是順帶。讓他們用一年的時間只是訓練弩術,保管各個都是高手。當然李流光前世的教練也確實總結出一些科學的訓練方法,但既然是「科學」,就同現代化的裝備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