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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楊欽之言為引,在突厥這片屬於他的天空下,操控著曾尊她為母的現任丈夫都蘭可漢,動用一切魅力,輔以安伽遂難得的政治謀略,她初步結連起東西突厥,並準備好了一場戰爭所需的一切。
這個時候,他又來了,帶著那溫曖的刺眼的微笑來了。
有一場戰爭迫在眉睫,有一些故事在要求結局。
看到他那樣的微笑的時候,她也隨著微笑了,因為她知道,屬於她的宿命結局終於來臨。
* *
明月清風,美酒佳人,出塵的紫衣對飲無雙的紅顏。
“第一杯,敬長孫大人,談笑間拿下我們絕密藏匿的楊欽,更不須一詞卻讓原本義憤填膺共討隋廷的突厥男兒羞愧莫名。明明是長久以來一直被隋廷耍弄,卻自認是背叛和辜負了隋廷,於是主動綁了他們多年來唯一的民族英雄安遂伽,當做可恥的妖言惑眾者交給您發落。”宇文無雙舉杯,巧笑倩兮:“如是,大隋國國威浩蕩,又是不盡的安穩和雄風了。”
“你我都明白,這不過是一時之安,戰亂的種子既已播下,便總有發芽結果之日。”長孫晟的眉微微皺起,卻仍是隨宇文無雙將杯中酒飲盡。他並沒有反駁的,是此刻落入他手中的安遂伽已再非昔日的民族英雄。因為自己所得到的幸福,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女子全然無心的笑,他的心不可抑制的痛。
宇文無雙也在看著他,悠悠的,她繼續笑道:“第二杯,敬長孫夫人。傳說中,鐵樹開花要有百年光陰,長孫大人之心堅於鐵樹何止百倍,但我們的長孫夫人卻在短短時間裡讓長孫大人百鍊金剛化為繞指柔,這般魅力天下間絕然是獨一無二了。”言畢杯中烈酒已盡了。
長孫晟隨著盡了手中的酒,沉吟許久,終於還是一字一句道:“無雙,是的,她值得這杯酒。”
“長孫夫人一定極美極美吧?”
“是的,極美極美。若僅以容顏,她比之你也只是平凡的尚堪入眼而已。但,她是一個懂愛的女人,情感饋乏的我們之於她,是泥與雲。”
“雲泥之別呢。長孫大人,難為你當年還能為賤妾飲下那杯穿腸毒藥,說是以之斷情。萬幸今個兒長孫大人對賤妾是毫無情感可言了,否則豈不汙了天人般的長孫夫人?”
“不能試著放過彼此嗎?無雙。初見你的那一幕,你又何嘗不是九天的仙子?當年的種種,是我太過冷情無心,至於全然無知中累你至此。”
“這是向桃紅血液的天人學會了愛,然後拿來這裡用嗎?”宇文無雙的眼眸尖利如冰刀:“又如何?一切可以回到最初嗎?當年那個一心做夢、一直夢遊,卻自以為正是現實裡的無限春光的蠢丫頭死掉也好。”
她對著長孫晟晃晃杯,再次飲盡杯中酒像是拂去一切前塵:“至少,現在無論什麼樣的天仙化人站在長孫大人面前,都不能讓長孫大人再去分神看一眼,因為長孫大人已有了這世上唯一桃紅血液的嫡裔,一個最是懂愛的女人。”
“冰藍的血液流在身體裡,我努力學著去愛,但這愛卻太微小淺薄,即使用以回報一個人也太少。”
長孫晟堅持著讓自己對上宇文無雙的眼:“我無法否認,我們的愛已經成為過去。當那天她微笑著告訴我她的腹中有了我們共同的血脈,我的現在和未來世界裡就註定只有水輕衣一個女人。”
他以為宇文無雙會因為他的話而用雙眼將他凌遲,只因為曾經愛過,在確定情斷的這一刻,他願意承受宇文無雙所給的一切譴責與報復。
卻沒有想到,有著黑色華美雙翼的宇文無雙卻只是再盡一杯酒,然後對他笑了笑。是真真切切的笑,哀傷卻極美麗:“長孫,你是魔族最大的魔者,卻也是不折不扣的君子。從最初的相識,一直到現在,你竟從不能給我一句謊言,哪怕是我心甘情願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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