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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易解揉著被敲痛的地方道:「哥要是嫌棄我,還不如把我賣了呢。」
「你」
梁丘言一時失語,心想這小子真會撒嬌,大概經常拿著這一套出去招搖撞騙。然而懷疑歸懷疑,梁丘言還是擱下臉面承認對方贏了。
「言哥,」易解看出他消氣,向梁丘言身邊湊了湊:「你覺得我身上很好聞麼?」
「呃」梁丘言開始不想承認,但總覺得瞞下去不是辦法,撓頭道:「是啊。」
「我沒用香薰。那應該是資訊素。」
梁丘言聞言啞然。
他睜大眼睛與易解對視,睫羽撲稜稜閃了半晌,忙埋頭在易解衣袖邊聞了聞,又湊上他頸側細嗅,皺起眉,似是反覆確認獵物潛在的危險性。
「忍冬花香,是我的資訊素。」
「而且,」易解乘勢圈住身前的梁丘言,嗅他的耳尖,輕笑道:「言哥,你身上也很好聞啊。」
不料梁丘言頓時像貓被踩了尾巴,拼命掙脫,一連退開好幾步距離。直到完全平復下來,他才緊攥住圍欄開口,聲線顫抖著,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其他情緒:
「易解,你你丫想幹什麼?!我我我身上哪有味道?!」
說完,梁丘言又後悔自己語氣太沖,但生理上實在沒法忍受別人觸碰耳尖的動作,只得悶聲道歉:
「對不起。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隨即邁步走回臥室,跳上床,將被子蒙過頭頂。
第3章 花氣襲人
公寓裝的是廊式陽臺,因而將臥室與客廳自屋外相連。剛才梁丘言急於逃走,匆匆由客廳跑回臥室,其實是繞了遠路的。
空氣中濕度很重,讓人渾身像罩了一層不透氣的劣質化纖衣料,悶熱難耐。
客廳裡的電視正在放映某部國內爛片。主角故作姿態地背對著戀人,褪去衣服的技巧卻很嫻熟,並隱約傳來調笑聲——隔著那扇經受了暴力推拉的玻璃門。
耳尖很敏感。
易解搖頭,隨後抬手將拇指銜在齒間,咬下,並逐漸加重力道。
溫熱的甜腥味一瞬間溢滿口腔。
痛感有效遏制了衝動。
他拾起菸蒂,由陽臺悄悄走到臥室門口。由於梁丘言忘了拉上窗簾,易解能夠輕易看到那人就像只厚繭一般蠕動著,估計睡得並不十分舒坦。
「咔」。
易解推門進去,正趕上樑丘言翻了個身,露出的眉目面對著他進來的方向,還有些髮絲粘在額頭上,可見是蒙著頭睡覺時捂熱了。
「唔好熱」梁丘言含混地抱怨了一句,一蹬腿,就把被子踢出去老遠。
不愧是高手,連睡覺的時候都要練腿腳。
易解笑著彎下腰去拾被子,卻見梁丘言又蜷縮了起來,這才感覺到室內溫度低得有些過分。他向空調面板上一看,發現只有十九度,立刻向上調整,免得梁丘言因此感冒。
「嗯」再次蓋上被子,梁丘言的表情就比先前和緩許多。
他以前都是怎麼生活的啊
易解安靜地伏在床頭,等梁丘言睡穩了才淺淺呵出一口氣。端詳許久,他忍不住伸手挽起梁丘言的一綹捲髮。
完全乾燥,髮絲也比尋常人粗一些,富有韌性,讓他想起那些低緯度國家的草料編織品,應該不屬於城市文明孕育的產物。
好可愛。他想。
不料下一秒種,易解就被一股強勁衝力猛然壓倒,後背則直接撞上了地面,頭頂傳來一聲沙啞的爆喝:
「誰?!」
只見梁丘言死死按住他的雙臂,目光狠厲,泛著暗紅的色澤。兩人視線碰撞在一處,但在看清地上躺著的人是易解後,梁丘言慌忙放開雙手坐了起來,垂著頭,呼吸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