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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再度盡心盡力地開始剖析裴姝的心理活動。
【裴姝初見牧臨川的那天,正剛入冬,彼時她剛被牧行簡送入宮沒多久……
……】
掠過一大段無意義的回憶之後。
【從回憶中抽身,裴姝低著頭,嗓音都在發抖。
明知此人不過是自己的任務目標,她早晚都要尋機會殺了這暴君為民除害的,卻還是忍不住臉上發燒。】「陛下聖駕光臨,臣有失遠迎。」裴姝臉上飛紅,「只是陛下今日怎麼到這兒來了?」
少年勾起唇角,笑容有幾分無辜又有幾分乖巧,輕軟嫵媚的嗓音拖得長長的:「自然是來看愛卿的呀。」
【裴姝渾身一怔,眨眼間,已是耳朵都羞紅了。】「騙你的。」牧臨川面無表情地補充道。
抑揚頓挫的旁白君突然卡殼:???
等等,這劇本是不是哪裡不對?
裴姝也呆住了。
陸拂拂心中豎起個大拇指:不愧是你,男人,真有你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不可置信地微微轉動了一下脖頸,俏臉又白了一層,咬著唇,十分識時務地立刻又撲倒在地:「陛下饒命。」
「去。」牧臨川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含笑著踹了她一腳,「把炭火給我裝來,送到永巷去,有多少裝多少。」
炭火?
裴姝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目光落在了拂拂身上。
【裴姝抿緊了唇,整個人如墜冰窖。
陛下是何時認得了這小嬪妃。】
拂拂不欲替她求情,輕輕走到一邊去了,並不看她。
「還有,這炭火你自己動手裝。」少年眼睫眨了又眨,熹微的晨光落在他骨肉勻亭的身姿上,頗有幾分清雋動人的意味,就是說出來的話有點兒嚇人。
「這庫房裡的炭火,少裝了一塊,你就砍一根手指,少裝了兩塊,你就砍兩根手指。」
話音剛落,裴姝那清高的神態就繃不住了。系統反應極快,迅速又從甜寵文風切換到了虐心虐身風。
【裴姝望向不遠處,少年與那小妃嬪正低聲交談著些什麼。
她眼眶一熱,心中酸楚,終是闔上眼,一聲不吭。
袖中的手掌攥緊了,指甲幾乎快刺進血肉了。
這便是後宮。
帝王的恩仇勝過一切。
她緩緩叩首,四肢僵硬如冰。
然而這一舉一動,依然如尺規丈量般的一絲不苟,完美動人。
她是河東裴氏女,河東裴氏女有自己的驕傲。】
拂拂內心默默吶喊:……救命……真的好羞恥啊。
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回去的時候拂拂是抱著一籮筐的炭往回走的。炭火塞得滿滿當當,高高地堆著,幾乎看不清前路。
吃力地抱著這一籮筐,陸拂拂覺得自己要說點兒什麼。
機會來之不易,拂拂心中飛快盤算,可是說點啥?她和牧臨川又沒啥話題。
「陛下,今天多謝你。」
牧臨川:「哦。」
拂拂:……
想了半天,陸拂拂突然想到了張才人,她好奇地問:「陛下可還記得張才人?」
牧臨川沉默了一瞬:「這誰?」
「就是之前華林園那個,奴第一次看到陛下的時候……」
牧臨川打斷了她,狐疑道:「第一次看到孤?華林園?你我不是在橘子樹下第一次見面?」
拂拂嘆了口氣。
牧臨川有點兒惱怒:「孤王宮中美女如雲,你憑什麼叫孤記得住你!」
她容貌在這王宮裡的確不起眼了點兒,拂拂也沒生氣,耐心地又將當初的事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