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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冷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龍巴頓感尷尬,一時語塞,好一會才說:“我來看看,你還好嗎?”
詩芸臉上掠過一絲苦澀的冷笑,好像在說,這不是明知故問麼!父親成了十惡不赦的地主分子,自己落到這步田地,我能好到哪兒去?但她仍然強顏歡笑地說:“還好,多謝你還惦記著……”淚水卻忍不住地滾落下來,又怕被人看見,一轉身朝屋裡走去。
龍巴跟進去。詩芸愣了一下,心想這個冤家怎麼就跟進去來了呢?
這是一棟只有偏房的小屋,一邊是兩間臥室,一邊是廳堂和廚房。屋裡陳設簡陋卻很整潔。龍巴站在廳堂四處打量,不見杜蔫子的身影,便問道:“蔫子大哥不在家麼?”一面說,一面把糠粒子再次塞到小男孩手裡。小男孩看了看母親,見母親沒有反對便接下了。
詩芸嘆息一聲說:“他呀,不到天黑不回家……”然後把兒子放下,徑直走進灶間。兒子吐掉了口裡的稻草,剝了一顆糖到嘴裡,便又跑到門口去了。龍巴猶豫了片刻,然後大步追到灶間。
灶間光線更暗。
女人坐在灶前,心跳如兔,臉被灶口的火焰映照得通紅,但滿臉的憂怨和冷漠卻使男人不敢貿然靠近。男人站在那兒,吸著煙,心也“突突”地跳,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女人的臉,不敢輕舉妄動。
男人:“他……對你好嗎?”
女人:“你……傷得不輕。”
男人:“沒有死就是萬幸!”
女人:“你、你還不如死了!……哦不,我是說,你不該回來!這時候回來,有什麼用……”女人用火鉗壓住火,起身站起來準備揭鍋蓋,男人跨上一步,一把將她攬在懷裡。
女人:“不不……你走吧,走吧!你一回來就我屋裡跑,這算什麼呀?叫人看見多不好……”
男人:“你……你討厭我……”他鬆開了手,後退了一步,自慚形穢地嘆息一聲。
女人:“我、我不想……你快走吧!他爸馬上就回來了……” 她雙手支撐著灶臺。
男人:“好,我走……也許我是不該來,我這副模樣本來就見不得人!”說著車轉身快步走出去了。
詩芸的眼淚“噗涮涮”掉了下來,多年的屈辱、思念和痛苦全都化成了委屈的淚水……
七 給他尋個爹
自從棒打鴛鴦散的那個晚上開始,詩芸就被父親軟禁了起來,哪兒也不準去。她關在自己的房間裡,整日茶飯不思,以淚洗面。她不知道她的龍巴哥逃跑到哪裡去了,既掛記他的冷暖又擔心他的安危。她怨恨自己的父親太狠心,棒打鴛鴦散;然後又逼著他嫁人。她死活不肯,說要嫁就嫁龍巴。我等他三年,三年不回我再嫁人不遲!父母對她也沒辦法。她是父母的嬌嬌女,從小就百依百順慣了。父親說:“你等吧等吧……等到人老珠黃,你想嫁人都沒人要了!我就不明白了,龍巴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他回得來回不來還另說呢,你就死心眼吧你!”她不管那麼多,就是要等龍巴回來。
她日日想,夜夜盼,只等著她的龍巴大哥早點回來,等得心焦,等得心痛。她的心裡願意等他一百年!然而,她的身子卻不能讓她等了。她沒有料到,一個月後她有了妊娠反應,並被她母親白氏發現。這時候一家人就亂了陣腳。父母主張打胎,她卻不忍下手。
“她還想生下來呀?這個孽障!不打也得打……”楊經文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廳堂裡踱來踱去:“還沒有結婚就生孩子,這祖宗的臉面往哪擱?我這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怎麼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孽障……”
白氏見老爺氣得渾身發抖,氣急敗壞,怕他驚動了左鄰右舍,就說:“你小點聲啊!”
楊經文瞪著眼說:“小聲點……都怨你!我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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