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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禮我怎麼受得住啊!東家,繼發他是不是……”
楊經文咬咬牙說:“繼發媳婦,繼發是出了一點事,這件事真不忍心跟你說,可是……你可得挺住呀!為了一家老小,你也要強忍著,切莫過於悲痛啊……”
月月已經感到大事不妙,上午生“賤賤”時她好像就一種預感,總覺得這個遲遲不肯出世的小東西會帶給她某種不幸。現在終於靈驗了……她試探著說:“東家,你就直說了吧! 繼發他怎麼了?”
楊經文這才不得不把楊繼發被日本鬼子的炸彈炸死了的事情告訴她。 。。
四、節哀順變(2)
儘管月月有所心理準備,但還是隻喊出了一聲“天爺喲……”就被巨大的悲痛噎住,哭不出聲來了,只是一個勁落淚。白氏一邊勸說一邊撫摸她的胸部,她才緩過氣來。
這時,門外候著的鄉親們才走進來,一邊勸說一邊陪著落淚。
白氏握住月月的手,勸說道:“月月啊,你可得想開點呀!你想哭就哭幾聲,但不可過度傷心落淚,你現在是坐月子哩,倘若斷了奶水,孩子怎麼辦?傷了身子,以後怎麼辦……繼發一走,你就是這個家裡的主心骨呀!無論如何你得堅強點,孩子們都指望著你呢!你要是再出個什麼事,這個家還不塌了天呀!在白馬坡,誰都曉得你是個能吃得起苦、經得起事的女人,你可不能趴下了啊!好在廣田、水秀他們也都大了,也都懂事……以後的日子也還過得去。老爺說了,送給你們五畝水田,最少能有飯吃不是?再說了,過日子,誰家沒有個三災六難的,遇上了,除了鄉親們出手相幫,主要還得靠自己挺過去呀!你說是不是?……”
月月畢竟是個性格剛強的女人,在大家的勸說安慰下,終於強忍住悲痛停止了哭嚎。她堅持要去見丈夫最後一面。楊經文見攔不住,就說讓她去吧,看一眼也好。於是,留下兩個婦女和水秀在屋裡照看剛出生的小茂田,另外幾個婦女小心翼翼地攙著月月去碾房。
繼發屍首上的血跡已經擦洗乾淨,放在一塊門板上。李氏神情木然地坐在碾盤的石槽上。廣田兄弟倆跪在父親的屍體旁早已哭紅了眼睛,見母親來了,便又一次“嗚嗚”地哭起來。白雲海忙制止道:“廣田,你們兄弟不要再哭了!再哭,你媽就更傷心了……你懂不懂?你現在可就是家裡的頂樑柱了,得像個男子漢幫著你媽撐起這個家啊!”廣田兄弟倆這才停止了嗚咽。
廣田怎麼也沒想到,早上自己帶著弟弟出去摸魚父親還好好的,晌午回來父親死了。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呀!一個大活人,說沒了就沒了……
那時,“通、通”的兩聲炮響同樣把他兄弟倆嚇了一大跳。不過他們沒有像他們的父親那樣嚇趴下,他們只是愣怔了一會便恢復了原狀。那會兒,廣田已脫得*提著罩籠(一種捕魚工具)小港的淺水處捕魚,八歲的二弟也脫得精光在岸邊混水摸魚,兩聲爆炸只讓他們打了個哆嗦。他們並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好像那響聲與他們無關。然而不久的兩聲槍響卻嚇得他們魂飛魄散,屁滾尿流。廣田拉著弟弟光著屁股慌忙爬上了岸,抓起短褲鑽進了旁邊的稻田。聯想到老爺家早上搬運東西的情景,廣田這時才意識到危險即在眼前,他朦朦朧朧地覺得這裡將發生一場戰鬥。他們渾身顫慄地坐在稻田裡,不敢伸出頭來,生怕自己剛一抬頭,那子彈就“嗖”地一下要了自己的小命。兄弟倆就這樣屏聲靜氣地藏在那裡,不知呆了有多久。太陽漸漸升上來,稻田裡越來越熱。水稻的葉子像鋸片,在他們的身上拉割出一條條紅印子,火辣辣的疼痛。厚田忍受不了,吵鬧著要回家。已經小晌午了,早飯還沒吃哩,肚子早咕咕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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