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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邊上的少年得了話,卻並沒有急著離開。
他在等著她先行。
若生便多看了他一眼,看著春日暖陽下少年如畫般的眉目,看著他眼角的小痣,看著他微翹的唇角,輕笑了聲。
笑意現得快,去得也快。
她大步邁開越過他而去,眉眼在剎那間冷了下來。
綠蕉則依舊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倆人一前一後進了千重園深處。
雲甄夫人正支使人擺了桌椅曬著日頭打牌,瞧見她就“咦”了聲,道:“怎地這會來了?”
姑侄二人往常就親近得很,雲甄夫人說完緊接著又道:“也好,既來了,就陪著姑姑玩一把?”
若生自小在千重園裡打轉,七八歲上下就在牌桌上不肯挪步,雖不算厲害的,也比尋常人強上許多。雲甄夫人極喜歡她,偶爾得了空也會喊她來。故而若生聽到她如是問,也就立即笑著應了,自選了一方先行坐下。
雲甄夫人看了一眼,卻突然淡聲吩咐坐在若生對面的人道:“玉真同三姑娘換個位子。”言罷看向若生,“財神爺今兒個坐南方,你就往那坐。”
若生聞言就樂,這是姑姑指著她贏錢呢。
她就起身換了座位,落座時忍不住看了眼玉真。
說是玉寅的親哥哥,但若生這般認不清人的,倒也不曾認錯過他們。
玉真說話的口氣,眼神,甚至於抬手間都充滿了輕佻意味。這是個不莊重的人。好在眼下這種日子,也用不了他多莊重。
若生只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她在想,姑姑身邊的人林林總總總也有十來個,可能上這張牌桌的人卻並不多。
玉真,才進府多久?
姑姑身邊生得比玉真兄弟倆俊美的人,一貫也不缺,這二人究竟是憑藉什麼討了姑姑歡心?
可雲甄夫人的面上,看不出一點端倪。
她暗歎口氣,看著人發牌。一桌四人,一人八張牌,剩下八張就放在桌子中央。她抓起自己跟前的牌,幾張索子,一張萬萬貫,並一張枝花,瞧著無甚興趣。
雲甄夫人出了牌,是張文錢。
她伸手去桌子中間取牌,也是張文錢。
四人輪流出牌,取牌,轉眼就過了兩輪。若生明面上興致勃勃,可內裡卻漸漸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得想個法子讓玉真兄弟倆在千重園裡不能得勢才好,可這就得先弄明白姑姑究竟為何對他們另眼相待,委實不是容易的事。
不過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
那幾年身在煉獄中的日子,教會她的第一件事,就是等待。
只要等對了,工夫自然就不會白費。只要活著,就有等到的那一日。
可惜的是,前世她沒能活到那一日。
若生手裡出的牌漸漸亂了起來,惹得在座其餘幾人都不禁狐疑地變了變神色。雲甄夫人更是直接蹙起眉頭訝然說道:“怎麼了這是,還不如你七歲那年頭一回上牌桌打的。”
若生臉皮一僵,再差也差不過那時才是,姑姑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面。
她訕訕然擱了手裡的牌,道:“不打了不打了……”
雲甄夫人也不惱,只讓人替了她,扭頭問:“瞧著像是有什麼心事,同姑姑說一說?”
“我能有什麼心事。”若生笑吟吟搖了搖頭。
雲甄夫人“嗤”了聲,“難不成是為了那樁事?”
“什麼事?”若生怔了怔。
雲甄夫人低著頭看牌,指尖蔻丹紅灼似火,在牌間跳躍。她輕笑著說:“你爹前兒個才來見過我,說是想著你也該開始說親了,問我京裡哪家的公子合適。這事,他沒知會你?”
“……”若生傻了眼。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