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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聞言垂下了頭，像是又縮回了殼裡。

&ldo;李世弟，&rdo;歡喜道少主用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語氣說道，&ldo;我知曉你自小在紫金觀長大，與那群牛鼻子老道交情匪淺，可既然你已經認祖歸宗，就不要再去留戀從前，搞出什麼可笑的手下留情。&rdo;

他說著，&ldo;啪&rdo;的一下子開啟了手中的扇子，一隻漂亮的彩蝶從中飛了出來，繞著二人飛了幾圈，銀亮的鱗粉從翅膀上抖落。

隨著彩蝶的飛舞，青年的臉上浮現片刻的失神，莫垠水趁機一把扯住他的領口，將他整個人摜到了被縛的血人面前，二者的鼻尖幾乎相貼，濃鬱的血腥味陷入了青年的鼻孔，燻的他回過了神，然後再看清自己的處境時瞳孔一縮。

&ldo;唔！&rdo;他掙扎著想要遠離，卻被鐵鉗一樣的手死死制止。

哦對，莫垠水早就是有名的金丹真人、少年英才，風頭一時無兩，遠非他這種還在心動初期掙扎的廢物可以比擬。

&ldo;看著他，&rdo;莫垠水冷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又把他往俘虜那側壓了壓，&ldo;這是紫金觀的大師兄，是你親自出馬將他騙進了我們的陷阱，將他折磨的半死不活，你作為罪魁禍首，如今再去玩什麼惻隱之心，不覺得虛偽至極嗎？&rdo;

李歧睜大了眼睛，他看著眼前渾身浴血的男子，一行清淚就這麼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莫垠水說的沒錯，他確實是罪魁禍首，而這一切的開端卻要從兩年前的仙魔會盟說起。

&ldo;你是誰？&rdo;

在暴虐的歸墟亂流中保得一條小命，李歧從昏迷中甦醒，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被救命恩人的一句話砸的眼冒金星。

&ldo;你是誰？&rdo;

居高臨下的莫垠水皺著眉頭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他身側站著一名嬌俏的少女，也是他不曾見過的模樣。

&ldo;……李……歧……&rdo;他一張口才發現嗓子沙啞的不成樣子。

&ldo;不，你不是他，&rdo;出乎意料的，眼前人迅速否決了他的答案，&ldo;我的腦子告訴我你是李歧，咱倆從小一起長大，你喊我一聲&l;水哥&r;，我喊你一聲&l;阿歧&r;，撇除父母親人，我們就是最親密的夥伴了。&rdo;

&ldo;如果我傻一點，好騙一點，現在應該抱著你感嘆蒼天有眼，&rdo;男人嗤之以鼻，&ldo;可惜，我這邊還有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rdo;

&ldo;我是莫垠水，有一個發小叫李歧，我們相互信任又相互欺騙，我們一起參加了仙魔會盟，我的貼身侍女救起了他，可我卻發現，躺在我面前的這個人，已經被調包了。&rdo;

男人的話傳入耳朵，等到虛弱的青年理清他的意思，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難看。

&ldo;這麼說吧，&rdo;莫垠水扯了扯嘴角，眼神冰冷的看著他，&ldo;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咱們最好還是別扯惺惺作態這一套。&rdo;

&ldo;在其他人的眼裡，阿歧如今下落不明，若是我想，那就能讓它成真。&rdo;

&ldo;所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誰？&rdo;

李歧不是沒想過自己會被人看穿，他和李羽淵性格迥異，為人處事也大不相同，親近之人相處久了便可以察覺到其中變化，大都會以為他性情大變，可他萬萬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個人，一見面就讓他無所遁形。

他沒有辦法，只能和盤托出。

而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