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夜宴(上)(第3/4 頁)
肅穆不同,今日倒是顯得有幾分刻意的放鬆,卿言故意讓禮部多放了十幾盞宮燈,宮燈的顏色或白或黃或藍,位置也雜亂無章。卿言事先已經交代所有的宮婢,按照她指定的位置給各位大人引座,當然,卿言不會忘記官階與座位的關係。
鍾家和晉王分別被卿言安排在藍色和白色的宮燈下,且宮燈數量比其他人周圍都要多。
今晚的主角寧老將軍,則被卿言安排在柔和的黃色的宮燈下,離帝座很近。
很好,今天的配角有些顯眼,僅僅只是燈光而已,讓眾人只覺顯眼得不是那麼突兀和……刻意。
眾卿皆入座後,帝后攜長公主,長公主攜側駙馬,儀態萬方的入殿。
今晚,卿言特意讓寧遠換了一身乳清色的錦衫,玲瓏的蘇州織繡襯得錦衫分外優雅,墨黑的長髮也用銀冠束成了公子髻,連腰帶都是十分講究的同色系。這一身光華恰到好處的遮蓋了他露骨的英武,盡顯儒雅。
與晉王一身明朗的暗黃盤龍袍相比,今晚的寧遠內斂有餘英氣不足,一點也不咄咄逼人。
再看看寧老將軍,果然是一身老成持重的深褐色,放在這堆五顏六色的人群裡,真的很不打眼。
國公持重,世子內斂,至少表面上沒人能挑出毛病來。
帝后儲君三人坐定,眾卿齊齊跪拜,這是官宴,禮不能廢。
“眾愛卿平身。”隆慶帝示恩,“來,眾卿家舉杯,為寧老將軍接風洗塵。”隆慶帝端起酒杯,卿言率先垂範,眾人皆起立。
“老將軍為國受辱,在秋戎為質十年,今日得以迴歸故土,是我大齊之榮,亦是我大齊之福。”卿言舉杯,餘光瞟了一眼隆慶帝,故意揚聲道。
一句話,被俘之將成了維繫兩國邦交的人質。
隆慶帝轉頭看著卿言,眉眼中沒有贊同,卻也不露反對的神色,卿言心下了然。這是要讓她去當眾矢之的,因著她有這個立場,即使偏頗也在情理之中,護著自己的公公,誰也不能說什麼。
“臣,有愧。”寧老將軍站起身來舉杯示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侍寵,不張揚,不卑怯,受之心安理得。
卿言心中一鬆,看來寧老將軍是明白她的用意了。
眾人觀望,待卿言帶頭,亦滿飲杯中酒。
這洗塵宴的東家本應是隆慶帝,不過,既然隆慶帝恣意放縱她這樣喧賓奪主,卿言也就不再顧忌什麼了。
臺下舞姬妖嬈,吸引了席上大多數人的目光,男人果然對美女沒有抵抗力,且看有幾位已經呈目不轉睛欲流口水之勢了。
那,寧遠呢?寧遠也是男人。
卿言生了個小心思。
轉頭看坐在寧老將軍身旁的寧遠,卿言發現寧遠眼中澄澈,顯然對舞姬新排的霓裳羽衣舞很是欣賞。卿言也不知怎的對寧遠竟如此患得患失。
許是卿言的太過關注讓寧遠察覺,寧遠也轉頭看她,目光溫潤清暖得讓卿言心顫。
一舞完畢,眾舞姬退下,卿言眼見黃定那個紈絝對著領舞的舞姬行注目禮直至她退場。
色字頭上一把刀,鍾家嫡二小姐難道就沒有教過這個兒子?
右側座下的臺院侍御史鍾良意,此時似乎也注意到了黃定這輕浮的行徑,眉頭不自然的輕皺。
鍾良意是黃定的大舅父,聽說黃定從小由他教導,最怕就是他。
御史言官最是剛正不阿,鍾良意更是個中翹楚,所以,與鍾家最格格不入也是他。
卿言一直都想不通,鍾良意為何會教出這麼一個紈絝,還是他根本就不屑教他,讓他放任自流自生自滅?
反正無論是那種,今晚以後黃定都別想全身而退。
卿言趁著舞姬退場的空當,朗聲道,“昨日,雲韶坊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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