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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感覺心口跳了一下，神經很快興奮起來。

她站起身來。

徑直的，從樹後走出來，走到了雲深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雲深來不及止步，硬生生撞上去。

他的下巴磕在了程一的額角。

程一悶哼一聲。

雲深連忙後退，問：&ldo;你沒事吧?&rdo;

不躲?

還迎上來。

程一用力揉了下額角，鼻息間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兒。

怪不得，喝酒了。

她抬起頭，看向雲深：&ldo;你喝酒了?&rdo;

雲深對上她的臉，懵了一下，才意識到，眼前這人是程一。

他喝酒很少會有醉意，今天沒喝多少，卻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想醉，醉了就能看到程一。

可等到真看到了，他卻又慫了。

後背一下子滲出一層冷汗，毛孔都張開來。

清醒了。

雲深面色一沉，繞過程一，就往公寓跑。

沒跑兩步，給程一拽住了。

程一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大概人生氣的時候力氣會特別大。

她拽著雲深衣領就給他按後面的老樹樹幹上了。

雲深眼底帶著淺淺的怒意，怒意更深處還藏了些害怕，他低著頭問程一：&ldo;你幹什麼?&rdo;

程一仰頭看著他，下巴的弧度倔的要命：&ldo;不幹什麼，我要你說清楚。&rdo;

&ldo;說清楚什麼?&rdo;

&ldo;為什麼跑掉?&rdo;程一一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眼神犀利的像是要剖開的他的心：&ldo;你在害怕什麼?&rdo;

雲深靜了一瞬，才別過頭：&ldo;我不想你跟我一起復讀。&rdo;

&ldo;怕拖累我?&rdo;程一忽然笑了聲，面無表情的把雲深的臉給扳回來，讓他看著她，一字一句道：&ldo;雲深，你給我聽好了，我在你身上下了那麼多功夫，沒理由這麼放棄，你要麼繼續拖著我往下墜，要麼，就振作起來，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b大你不跟我一起去，我他媽也不去，你要是個男人，就把答應我的都做到。&rdo;

雲深垂著頭，看到夜色下程一眼底來回湧動的眼淚。

心疼的一塌糊塗。

特別想就這麼把她狠狠按懷裡，答應她。

可他不敢。

他有太多的顧忌。

雲深眼睫顫了下，冷著臉把程一的手給拉開：&ldo;程一，我累了。&rdo;

&ldo;你累了?&rdo;程一一把把他拉下來，一雙眼逼近他的雙眼，眼底像是罩了一層朦朧的水霧：&ldo;雲深，那我算什麼?這兩年，我死死的拽著你，我算什麼?&rdo;

雲深說不出來。

他甚至沒有辦法直視程一的眼睛。

他垂下眼睫，聲音啞的像是含了沙：&ldo;程一，夠了，結束吧。&rdo;

&ldo;你說結束就結束?我先靠近的你，就算是結束，也應該我來說。&rdo;程一淚水漫過眼眶，她哽咽著死死拽著雲深：&ldo;我告訴你雲深，這輩子都不會結束，我就是要拉著你，你休想逃走……&rdo;

程一趴在他胸口，哭的直不起腰來。

她那麼驕傲那麼堅強的女孩兒。

他從來沒見過她哭成這個樣子。

上氣不接下氣。

聲音裡全是委屈。

所有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