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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許淮陽身上一勾。

&ldo;週三逃自習擼串去吧?我請客!&rdo;男生邊對著反光的玻璃窗整理頭髮邊笑著說。

這人是方綿，從小學起就和許淮陽同校同班的髮小。高二開學分科時，方綿不幸去了理科班，但轉班後仍未放棄治療，堅持著隔段時間就來騷擾一下許淮陽的初衷。

許淮陽把外套穿上，頭也沒抬：&ldo;又惹什麼事兒了?&rdo;

方綿表情像被噎了一下，但立刻又轉頭笑嘻嘻道：&ldo;我沒事兒還不能來聯絡兄弟感情啊!&rdo;

許淮陽抬頭，盯著他。

&ldo;哎……你怎麼知道的。&rdo;方綿尷尬地笑了笑，&ldo;就找你幫個忙。&rdo;

&ldo;你小子每次找我辦事兒的時候都笑得跟兒子似的，&rdo;許淮陽背上包，在他頭上拍了一下，&ldo;太明顯了。&rdo;

方綿&ldo;嘿嘿&rdo;笑了兩聲，跟著他往外走。

&ldo;你幫我撕個照片唄?&rdo;方綿邊走邊壓低聲音。

許淮陽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ldo;又撕?&rdo;

也許是因為學校管理太嚴，學生間衍生出了一系列隱秘的、用來互訴衷腸的傳統。&ldo;撕照片&rdo;就是傳統之一。

學校的每棟樓裡都會貼著一些優秀學生的照片，雖然都是學校統一照的證件照，看上去無一例外的慘不忍睹。但總有些暗戀者，會趁夜黑風高偷偷撕掉暗戀物件的照片，回去珍藏。

這是方綿撕的第不知道多少次證件照了，許淮陽有點無語，光是自己陪著他撕的，就起碼有三四次。

許淮陽越想越無語：&ldo;不是，這才開學一禮拜，我幫你撕了兩回了。你這是不是要撕了照片轉手賣啊?&rdo;

方綿嘆了口氣：&ldo;你真無情，我都是真愛。&rdo;

過了一會兒，又道：&ldo;今兒任務比較繁重，你得陪我去趟藝術樓。&rdo;

藝術樓?

許淮陽愣了愣。

藝術樓是學校獨立於普通教學樓之外的一棟獨立小樓，三層的歐式造型裝修，裡面的教室大多供給藝術生上課訓練用，還被評為過全校逼格最高的建築第一名。

方綿要撕的照片主角是有名的高三舞蹈生女神，照片跟廣告似的常年貼在這棟逼格最高的小樓裡。這回撕照片，估計他也只是過個癮，真要追女生的話方綿得頭一個落荒而逃。

果然，倆人躡手躡腳地到了藝術樓門口的時候，方綿從兜裡掏出來一枚硬幣。

&ldo;老規矩，字兒你去撕，花兒我去撕。&rdo;他拋了下硬幣，接住。

&ldo;你大爺。&rdo;許淮陽快被他氣笑了，看都沒看就把硬幣一把抓過來，&ldo;坑我就直說，這點小膽兒你還撕個屁照片啊。&rdo;

方綿笑嘻嘻道：&ldo;真瞭解我，我就知道你能為帥氣的我兩肋插刀。&rdo;

然後又往裡一指：&ldo;走廊第二排第一張，最大那張就是。

許淮陽嘆口氣，擺擺手走進去。

走廊裡很黑，但好在有月光，勉強能看清東西。

許淮陽邊往裡走邊腹誹，方綿臉皮的厚度的增長速度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雖然平時上音樂課的時候來過藝術樓，但三更半夜沒開燈，走廊裡還是透著點瘮人的涼意。

許淮陽眯了眯眼睛，努力看著路，順著走廊摸過去。

照片牆的第二排。

第一張。

視線裡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