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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又一個人的出現。

也許是因為李建夏外貌比較文弱，也許也是因為他性格上的畏縮。從那次看片子後，那幾個男生就總是找著閒工夫拿他調笑。

課間，李建夏面色發白地攥著手裡的筆，被他們堵在教室的牆角里。班裡的人一片哄鬧，沒人理會牆角這邊發生了什麼。偶爾有幾個學生往他這邊看了看，又怕惹事似的立刻偏過頭去。

&ldo;差不多得了。&rdo;正低頭沉默著的時候，一個男生忽然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皺著眉跟那幾個人說。

李建夏抬頭看著那個背影，微微愣了愣。

他不常跟人主動交流，也自然不熟悉這個比他話還少的男生。他只知道這人坐在教室的另一個角落裡，名字叫蔡湛。

那幾個欺負人的似乎有些忌憚蔡湛，不爽了兩句以後，也就去別的地方找樂子了。

蔡湛轉過身時，李建夏見他緊緊皺著眉，忽然間也有了一絲的恐懼。但過了一會兒，想像中更嚴重的欺辱並沒有到來。蔡湛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沉默著走開了。

晚上放學的時候，人走得差不多時，李建夏猶豫了一下，輕輕過去敲了敲蔡湛的桌角。

&ldo;幹嘛?&rdo;蔡湛抬起頭，看他。

&ldo;謝謝。&rdo;李建夏想了想，好像沒什麼能比這兩字更表達內心感受的話。

話音落下，蔡湛忽然慢慢坐正，盯著他看了很久。等看得李建夏心裡都有點毛毛的時候，蔡湛才有些猶豫似的開口。

&ldo;你有錢嗎?&rdo;

李建夏愣了愣，然後飛快地回到座位上，翻出錢包。

&ldo;你要多少?&rdo;他問。

&ldo;我不要，&rdo;蔡湛皺著眉，眼神有點躲閃，&ldo;借兩百塊。&rdo;

&ldo;啊。&rdo;李建夏愣了愣，從錢包裡掏出五張粉色的鈔票，&ldo;你……要不你別還了。&rdo;

蔡湛正過頭，加強了語氣：&ldo;我不要，都說了是借你的。&rdo;

李建夏怔了怔，看著他從自己手裡抽走了兩張鈔票，然後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ldo;下禮拜還你。&rdo;蔡湛把錢隨手往衣兜裡一揣，拎起書包，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

……

黃昏的時間，兩個背著書包的少年坐在校門口的快餐店裡，對著玻璃窗外，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漢堡。

李建夏幾次悄悄看向蔡湛，蔡湛很好看，夕陽的餘暉在他臉上打出了不錯的輪廓。但就算夕陽再暖，也掩蓋不住校服底下成塊的淤青和擦破的傷口。

李建夏悄悄瞟了他衣袖底下的傷口，沉默著皺了皺眉。

&ldo;你要是手頭緊就先別還了，&rdo;過了會兒，他嘆口氣，&ldo;我又不急著用。&rdo;

蔡湛沒說話，咬了口漢堡，看著面前玻璃窗外的車輛發呆。

過了半天，蔡湛吃掉最後一口漢堡，才把包裝紙慢慢折成一個方塊，開口。

&ldo;說了這周還就一定還，哪兒那麼多廢話。&rdo;

李建夏有點無奈：&ldo;都借了你多少次了，我又沒催著你要。&rdo;

頓了頓又問：&ldo;這週末要不要去陪我去上樂理課?&rdo;

&ldo;不要。&rdo;蔡湛喝了口可樂，轉頭看著他，&ldo;飯錢多少?&rdo;

&ldo;都說了我請你!&rdo;李建夏有點哭笑不得，&ldo;你是不是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