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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暗芒閃過,黑衣人首領大睜的雙眼驀然定格,他死死地捂著自己鮮血噴湧的脖子,那裡已經被□□挑起的刀刃劃斷。
那刀是屬於他們自己人的,刀柄上還有數根斷指,可見他的主人失去它之前握得有多緊。
首領臨死前最後的念頭,是西北的程鐸果然名不虛傳,有這樣一名悍勇的猛將,難怪他家主上忌憚成這樣……
首領死了,他手下的黑衣人卻依舊悍不畏死。跟隨程鐸而來計程車兵也不自己拼殺了多久,也許是半個時辰,也許是一個時辰……地上的屍首躺了一地,有黑衣人的,也有他們自己人的。
直到譚守備帶人趕來,這場血腥的戰役才堪堪畫上句號。
看到被殺殘的黑衣人四散奔逃,譚守備也沒去追,他看了看滿地的殘肢斷臂,顫抖著雙唇問程鐸:「程將軍,我家玉樓呢?」
程鐸還沒答,身後不遠處已經響起了回應:「我們在這兒!」
譚守備轉頭望去,只見魏陵扶著譚玉樓,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他們本來是藏在地窖,不過很快就把黑衣人順著血跡追了過來,兩人合力殺出,拼死逃竄。
好在程鐸來得及時,引走黑衣人,替他們分擔了大部分壓力……
不過兩人都受了不小的傷,特別是譚玉樓,這會兒渾身浴血,彷彿已經成了個血人。
「玉樓!」譚守備鬆了口氣,大步迎了上去。
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這口氣松得太早了,譚玉樓一見他就暈了過去,魏陵趕緊把人接住,剛要打橫抱起,譚守備就已經把自己兒子搶了過去。
「我來!」
譚守備找了個乾淨的屋子,又讓屬下去找軍醫過來,魏陵想到譚玉樓身上的異樣之處,猶豫著該不該阻止。
他仔細看了看譚玉樓的眉心,那裡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或許是他想多了……
可是看到軍醫去解譚玉樓的衣服,領口剛剛拉開,露出與臉和脖子截然不同的細膩面板,魏陵又提起了一口氣。
魏陵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小將軍,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又怎會介意這種時候身子給人看?但他看了看譚守備,怎麼看都覺得他應當是不知情的,萬一譚玉樓真的……譚守備會不會大發雷霆,還有幫著他隱瞞的人,會不會受到牽連……
特別是譚守備對待其餘庶子庶女那隨意的模樣,魏陵只要一想到譚玉樓也會被他送人,就覺得十分不舒服。
但他這會兒渾身緊繃,也沒心思去在意這些事。眼看軍醫扒下一邊衣襟,譚玉樓大半個肩膀露了出來,魏陵手都抬了起來……那邊譚玉樓醒了。
魏陵鬆了口氣,程鐸瞥了眼他怪異的模樣,又看了看他抬起又放下的手。
別人沒注意,他可是全都看見了,剛才大舅哥渾身都緊繃起來了,那張英俊的臉上全然沒有平日的灑脫。看來這兩人在被黑衣人狙殺的過程中,應當是發生了什麼?
「……爹?」譚玉樓剛醒就發現了不對,他飛快地按住自己的肩膀,又不顧軍醫勸阻把衣服拽了回來。
守在一旁的譚守備趕緊道:「玉樓,你別亂動,爹讓軍醫給你治傷。」
譚玉樓一聽,掙扎著坐了起來:「都是小傷,我自己來就好……」
「什麼你自己來,你都傷成這樣了!」譚守備虎眸一瞪,嗓門不自覺大了起來:「快躺下!」
譚玉樓當然不會聽,後果就是譚守備大手一按,把他鎮壓了,又招呼軍醫:「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兒治傷!」
軍醫都愣住了,慌忙點頭:「是。」
「爹!」
魏陵本來就懷疑,一看譚玉樓醒來之後的反常模樣,心裡的懷疑更是達到了頂峰。
不管是看在譚玉樓跟他生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