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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身邊所有的人一起來誆騙她。如果他不想洩露自己的身份,早在秦淮的時候就大可不必管她,怎麼還費盡心思把她送進侯府?紙包不住火,身份早晚要敗露,那時如何相見和相處?
蘇可焦頭爛額,雜亂的心思讓她腦中一團亂麻,根本想不出什麼所以然。
她晃了晃腦袋,勉強呼吸了幾大口氣,逼著自己鎮定下來。他是宣平侯,是昭毅將軍,是宮裡貴妃娘娘的同胞弟弟,前些日子還剛升了左軍都督。這樣的他,和他昨日說過的話,一絲一毫都挨不上邊。他是什麼人,而她又是什麼人。雲泥之別,為何要糾纏在一起。還許給她宏圖,將侯府交給她料理……
是說著玩唬她的,還是真心的?
這雕樑畫棟的庭院,精心修剪過的花牆,纖塵不染的青石甬路,那望不到頭的天和摸不著的雲,一切都是牢籠的模樣,他卻將其偽裝成了溫暖的花房。做了這麼許多,昨天卻信誓旦旦說會放她走。
是真,是假?
蘇可貼著廊柱萎頓地坐著,去拿胭脂的小丫頭緊趕著回來,還抱了個碗大的銅鏡過來,一臉認真的讓蘇可趕緊捯飭。蘇可看著鏡中的自己,沒氣色的臉,深陷的眼窩,一點華彩都沒有。她曾經還自比是砧板上的活魚,現下和死魚也沒多大區別了。
“姐姐怎麼了,來老夫人這裡當差是多高興的事兒啊,怎麼還難受起來。老夫人最善待下人了,在這裡待一兩年,分出去當個管事,都是有臉面的。我這樣不在跟前伺候的,都常聽老夫人提起姐姐,說姐姐是從宮裡出來的,和我們這些人就是不一樣。姐姐來了,往後只有步步高昇的,現在就應該打扮得精精神神進去給老夫人請安才是。”
活了二十三年,臨危時刻卻讓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指點迷津,蘇可笑得愈發苦澀。
她很想說,你們來這都是長臉的,她來這裡卻是讓人宰的。老夫人打的什麼主意她又不是不知道,可曾經的盤算裡,舟公子不是侯爺,兩者可以掣肘。如今倆人並一人,她興致勃勃地來了,豈不正合了他的意。
牢籠永遠是牢籠,裝點得再漂亮也掩不了本質。
可蘇可望著銅鏡中自己的眼睛,不由捫心自問,倘若這一切已是人生的谷底,所有的現狀都不可能再有任何改變,她要怎樣?就這樣萎靡地頹廢下去嗎?
這不是她。
蘇可咬了咬牙關,曾經多少風浪都闖過來了,眼下的溝溝坎坎算得了什麼。她放縱地呼吸了幾口大氣,取了些胭脂拍在臉頰和嘴唇上,雖然還是一臉憔悴,可放手一搏的勇氣讓她的眼睛亮如星辰。
所有的壞結局都擺在了眼前,不會更糟了,所以跌到谷底後,每爬一步都是向上的。
她可以的,她要盡力試著去改變她糟糕的命運。
蘇可重新進了正屋,恭恭敬敬給老夫人請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會退縮。
老夫人笑得溫和,埋暗紋的紫紅對襟褙子襯得氣色極好。她上下打量著蘇可,看她齊整的眉眼,纖細的身條,臉上的神色卻慢慢暗了下去。
☆、第37章
老夫人歪在西稍間的黑漆萬字不斷頭的羅漢床上,身邊除了無雙白露幾個貼身服侍的,其他人都慢慢退了出去。蘇可站在大紅牡丹的地毯上,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等候著老夫人發話。這山雨欲來的氣氛讓人不由心生惴惴。
老夫人接了無雙端過去的茶盞,略抿了兩口,抬眼看著蘇可,“蘇司言是幾月的生辰,今年週歲多少?”
蘇可斂氣答道:“五月的生日,週歲算滿二十三了。”話音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對於這樣老大不小的歲數,迴避是迴避不了的,但也沒必要傷春悲秋。十六七歲是花骨朵的年紀,她也不是沒有過。年歲一年年翻過去,花骨朵總要開的。她開花的時候在宮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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