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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怎麼了?我狐疑的低下頭,拉起那個孩子的手仔細看,這個問題沒有困擾我多久,我很快就發現了不妥。
他手臂上的面板毫無彈性,我抓著他的手腕的地方陷下去一個凹坑,那個凹坑就跟刻在那裡一樣,不會恢復原狀。那小孩現在就跟一團橡皮泥沒有什麼區別,你把他搓成什麼樣的形狀,他就會變成什麼樣的形狀。
我掩蓋不住心中的駭然,猛地回頭去問容乾,“這是怎麼回事?”
“是勾魂香。”他淡淡道,眸光垂下,“你再摸摸他的後頸。”
我久久沒有伸手過去,心中翻滾著濃烈的噁心感和恐懼感,容乾的視線落在那個孩子死氣沉沉的臉上,說,“這些孩子的後頸處都有一個小洞,他們透過那個小洞將勾魂香灌進這些孩子的身體,勾魂香能腐蝕掉他們的血肉,軟化他們的骨骼。”
他視線定定的,語調沒什麼感情起伏,“這個孩子估計已經被灌了三日的香了,救不回來了。”
我覺察到事態的嚴重:勾魂香,被誘殺的孩童,阿遇的過去,這些都指向我這次原本要去的那個地方——暮劍山莊,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巧合,打死我我也不信。
讓我去暮劍山莊是夏南胤的命令,所以我只能做這個理解,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他謀劃好的,或者說,是他在順水推舟,他將與暮劍山莊有關的全部謎團一次性的全部推給我讓我去解決,應該是為了測定我真實的身份,以及能力。
他想看我是不是真的有扭轉這個江湖,改變整個江湖走向的能力,同時也在探測我對這個江湖瞭解深度,還有我的行事作風。
他在試探我,考驗我,或者我們說的更直接一點,他在整我。
眼下先撇開夏南胤的棋局不談,我更關心的是眼下這樁疑團重重的謎案,容乾對這與“勾魂香”有關的事情似乎十分了解,而且從他的話裡我大概能推斷出,使用這種勾魂香來誘殺孩童的,遠遠不止死在這裡的這些人。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他們’是誰?‘他們’跟阿遇有什麼關係?”
“三年前,我就是從他們手裡找到阿遇的。”容乾匆匆說道,一邊將昏迷的阿遇背了起來,將雪名劍丟給我,“先走再說。”
我點點頭,跟著他翻窗而出,容乾招了一輛馬車,拋給車伕一串錢,“去千峰嶺,暮劍山莊。”
在馬車上,我望著靠在車壁上昏迷的阿遇,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仍若有若無的擰著,看起來像在忍著痛苦。
容乾說三年前他將阿遇從那些人的手裡救了下來,那便說明阿遇也險些變成了剛才那些孩子的那副樣子,而且時隔三年,“他們”仍在幹著用勾魂香誘殺孩童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我只聽說過人販子會拐賣孩童販賣他們的器官或者身體,但是誘殺孩童,將他們的肌理血肉都變成一坨漿糊這是要鬧哪樣?怎麼覺得那麼邪門?
帳外車伕揮鞭御馬而馳,馬車才剛剛啟程,我抓著容乾就開始提問。
我捫心自問從未在自己小說裡面寫過這麼喪心病狂的東西,這種叫勾魂香的東西,是一種濃度極大的粘稠漿液,嚴格來說它並不是一種毒,但是它有腐蝕性,我總覺得有點像硫酸,卻又比硫酸要溫和緩慢一些,它的腐蝕性是階段性的,不是即發的。
三年前,阿遇只有十二歲,是個正值青春期的蓬勃好少年,天天跟著父親帶著弟弟上山砍砍柴,回家種種地,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卻也算是閤家安樂。直到有一日大批的蒙面人闖進他們村子,抓走了所有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剩下的不論男女老少,一刀一個見到就殺,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那時阿遇的弟弟只有九歲,他親眼看見那些蒙面人往他弟弟後頸上打了洞,透過一條細細的管子往裡灌了勾魂香,他看著他的弟弟從一開始的大哭大鬧,到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