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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低著估算出來的,實際上短少的應不止這個數。
這個週二到底是周璜看中的人,巧舌如簧,也有幾分急才。一番話把個“貪汙”變成了“挪借”,死死咬住母親弟弟,佔住“孝”和“悌”兩項。國法不容情,真宣判時也會“酌情”,何況家事多是情大於理!
人群中已經有人在說:“這週二爺倒是個孝子,也是個好哥哥,就是有點糊塗。”
還有人說:“方才週二爺說這家人串通了訛詐,弄不好也是真的。”
張歆聽見,暗歎高明,只可惜遇上她,總不會讓週二這麼便宜逃脫。
週二口口聲聲說要還,張歆很清楚他還不起。那些銀子主要是被週二拿去填窟窿了,填的不是週六,而是他的堂叔叔,周璜的兩個大兒子。真正落進週二腰包裡的,不到一半。
週二拿什麼還?指望留在這裡,用今後摳的油水,還從前的虧空?張歆的目標可是攆他一家走。
張歆放軟聲音,幽幽地嘆口氣,象是鬆了口氣:“原來如此!二哥真該早點告訴我。銀子事小,我在意的是二哥的為人,是二哥是否真將我當做周家人。我們兄妹間的事,周家的事,還是回頭關起門再說吧。”
週二有些失望。他老婆總說玉婕心軟,要面子,息事寧人,遇事忍讓,手裡錢多,根本不把這個莊子,這點地租當回事。還以為她聽了那番動情的話,會說不用還了呢。說來說去,都怪他命運不濟,娶妻不賢,遇上這麼個又蠢又貪的女人,才弄出這些事端。
曾經,週二是被公認前途遠大的好青年,有點聰明,又肯用功,在學堂經常受先生誇獎,斷定少說也能中個舉人,長得也是一表人才,輕輕送松娶到附近幾個村子最漂亮的女子。然而,他的運氣似乎在娶妻後就到了頭。考了五六回院試,連個秀才也沒撈到。原先對他寄予厚望的家人,妻子,指望攀個舉人女婿的岳家,說話越來越不客氣。
叔祖周璜回鄉祭祖,也查問了族中子弟的學問,見了他的文章應對,有些遺憾地說:“資質是好的,沒遇上好老師,科舉之路很有些難了。”倒喜歡他忠厚勤奮,叫他隨去任上幫忙。
週二很有些不服氣,以為周璜看重他的才幹,指望他去幫忙,故意灰他的心,婉言拒絕了,暗說周璜自己也沒混上進士,未見得真高明到哪裡去。
又考了一回院試,還是落榜。頭年跟著周璜去任上幫忙的一位祖叔,一位祖弟,混得衣著光鮮滿面油光地回鄉來買田。反觀自己家中每況愈下,週二終於在母親和妻子的指責嘮叨中,放棄科考,投奔叔祖而去。
周璜到任一年,手下好差事一個蘿蔔一個坑,都有人佔了,雖然歡喜他來,一時也沒什麼好差事給他。
夫妻倆打雜跑腿了大半年。原本派在揚州替族妹打理陪嫁莊子的老管事得罪了常往那邊跑的周璜的兩個大兒子,給打了個半死,愣是奪了差事。
這個莊子在族妹玉婕名下,於周璜卻是大有用處,必須派個心腹打理。周璜很明白兒子的毛病,挑上了週二。週二是本家近親,不是奴僕,還是童生,想來他的兩個兒子總該有些顧忌。
除了玉婕從莊子出息裡給他三百兩,周璜每年另給二百兩,貼補他兒子來這邊時的花費。然而,周璜實在太小看兩個兒子撒錢的能耐。有前車之鑑,週二夫婦不敢得罪這兩位太歲叔叔,不甘心自己貼補。反正這個莊子是周璜給的,出息拿來給他兒子花,料想玉婕也不好說什麼。
隨著兩個太歲在這邊養的女人越來越多,需要貼補的數額越來越大。玉婕不聞不問,助長了週二夫婦的膽量,開始也往自己腰包裡劃拉。
兩位知府衙內,時不時來一趟,可真住在這裡的日子也不多。他們豢養的幾個女人哪裡耐得住寂寞,看得見能入眼的男人,只有週二一個,便爭相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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