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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無法,只得退回原路,眼角瞥及身旁的大樹和山石,便將身形隱在後面,他人小身體靈活,很難有人發現。
腳步聲漸近,伴隨著低聲說笑,那笑聲熟悉得入耳便讓他心頭一凜。
&ldo;如意,你說本宮給你起的這個名字好不好,古有唐太子李承乾的稱心,今有我大清太子的如意,稱心如意,可成一段佳話!&rdo;
&ldo;太子取什麼,奴才就用什麼,只要是太子取的,奴才心裡都歡喜。&rdo;低低的聲音傳來,輕柔婉轉,卻不似女子的強調。
&ldo;這張小嘴真甜,知道你喜歡看梅,今日本宮特地把人都遣走,讓你看個夠,你說,要怎麼謝謝本宮啊!&rdo;
&ldo;……奴才早就是太子的人了,太子想怎樣,就……&rdo;後面的聲音小如蚊吶,聽不大見。
胤禩大氣不敢出,甚至連身體也不敢挪動一下,大冷的天,後背竟然出了一層薄汗。
他知道一廢太子時,康熙所列的太子罪狀,裡面就有&ldo;其身不正,守身不潔&rdo;一條,說的就是胤礽蓄養孌童的事情,但是現在康熙並不在宮中,太子才是主君,若被他知道自己在這裡,只怕後果堪虞。
兩人還沒纏綿夠,一直在那裡呢喃低語,一邊發出一些讓人浮想聯翩的曖昧聲音,胤禩只覺得自己身體僵硬,冷汗透背,難熬得很。
&ldo;太子殿下,這裡畢竟是內宮,讓人瞧見了不好……&rdo;那個如意氣喘吁吁地推開胤礽,語氣斷續。&ldo;不如,回宮去……&rdo;
&ldo;好吧,就依你。&rdo;胤礽沒有反對,恐怕心裡也有點忌憚。
聽得兩人要離開,胤禩暗自鬆了口氣,卻不防身後有人出聲:&ldo;八阿哥?&rdo;
胤禩一僵,回過頭,只見一個小太監站在那裡,胤禩隱約記得他是太子身邊寵信的太監,叫呂有功。
&ldo;八弟好興致,怎麼到這裡來了?&rdo;
太子胤礽似笑非笑地站在那裡看著他,旁邊站著個人,太監打扮,面容姣好,看到胤禩走出來,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連忙跪倒在胤礽腳下。
胤禩眨眨眼,裝出一副天真無害的樣子,道:&ldo;太子哥哥,我追一隻鳥兒追到這裡來,那鳥兒飛到山上去了,我正要抓它呢。&rdo;他指了指旁邊三人多高的假山石。
太子哼笑一聲,看他的眼神就像已經洞悉了他的一切想法。
胤禩就算重活一世,碰到這種場面也忍不住緊張,他知道現在一句話說錯,就極可能有性命危險,這座紫禁城內一年到頭不知道死了多少冤魂,再添一個母家地位低微的皇子,也不算什麼。
面上卻不露半分,依舊帶了點茫然的神情:&ldo;太子哥哥,幫我捉那隻鳥兒好嗎?&rdo;
&ldo;好。&rdo;胤礽走過來,蹲下身。&ldo;告訴二哥,你剛才看到什麼了?&rdo;
&ldo;沒看到什麼啊。&rdo;胤禩奇怪道:&ldo;我想爬山,呂有功就喊住我了。&rdo;
太子看了胤禩好一會,點點頭,起身,道:&ldo;快回去吧,別找鳥了,去給太后請安,一會二哥派人送些好玩的小玩意去給你。&rdo;
胤禩踟躕片刻,露出不情不願,又依依不捨的神情,拱手行禮。&ldo;那弟弟先去了。&rdo;
他轉身便走,沒有片刻停留。
太子站在原地,看著胤禩離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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