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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讓我滾，滾出這個家，我滾了，三年沒回去。但他當時說話的樣子，還有家裡摔得一地的傢俱瓷器，我到現在都忘不了。&rdo;

說到這裡，徐亦眼裡流露出一絲痛苦，只是眼淚沒再流了。

他因為陸以哲落到那樣的地步，怎麼可能真的忘得掉，傷口實在太疼了，只需要一點點誘引，就能死灰復燃。

這跟五一放假前，在他宿舍門口，徐亦第一次提他的過去經歷時的輕描淡寫，完全不一樣。

&ldo;我的事業是怎麼起步的，也可以告訴你。我最後一個心理醫生，就是，一節課五萬，他帶我一年，所有的錢五五分，然後我就用我爸付給他打水漂的錢，成立公司，&rdo;徐亦說，&ldo;公司一年後被長騰收購，我成了長騰的股東之一，後來的你知道了。&rdo;

&ldo;我想做出點名堂來給我爸看，證明就算沒有他，我也能過得很好。事實證明，我過得糟透了，一個人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沒有家。&rdo;

徐亦決口不提正事，好像任何事跟分手相比都不值一提：&ldo;和我共事的全是長輩，所以我充分理解你生日那天所說資歷問題。但，如果我經歷這些，都是為了再一次和你重逢，那就都是值得的。我以為都是值得的！&rdo;

&ldo;你想表達什麼？&rdo;陸以哲好不容易插了一句，內心動搖了。

他受不了徐亦痛苦的樣子，臉色不對，病了，發燒了？這人究竟要怎麼折磨他才夠！

&ldo;不知道。&rdo;徐亦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的聲音已經啞得不行，喉嚨在冒煙。

&ldo;你不喜歡我，我說再多也沒用。你這裡，&rdo;徐亦指著自己的胸口，眼裡淚水打轉，&ldo;沒有感覺。&rdo;

&ldo;其實你說分手，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就知道了。我是什麼身價，有什麼目的，通通不是理由。因為你不愛我，你只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藉口把我一腳踹了，不是嗎。&rdo;連感情都沒欺騙到，以至於報復的欲/望都沒有。

&ldo;我……&rdo;陸以哲忍不住了，有種想上前扶他的衝動，&ldo;你聲音怎麼了？&rdo;

徐亦大力咳嗽了幾聲，擺了擺手，自嘲地笑笑：&ldo;我說中了。&rdo;他狼狽成這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一點老總的風度和氣勢都沒有，更不談任何魅力，陸以哲以前不喜歡他，以後更不會喜歡。

&ldo;說中個鬼！&rdo;陸以哲脫口而出。

徐亦愣了片刻，離近了才發現陸以哲眼睛下一圈明顯的青黑，陸以哲面板底子好，如果不是熬夜太狠，臉上不會留下明顯痕跡。也就是說這幾天陸以哲很不好受？

不等他細看，陸以哲往前一步，揪住徐亦的衣領：&ldo;你說完了，那我問你。&rdo;

&ldo;前兩天我接的電話，是誰打的。&rdo;

徐亦淚意全無：&ldo;張審言，我同事。長騰股東。&rdo;他很在意：&ldo;哪句沒說中？你這兩天在想什麼，黑眼圈這麼嚴重。&rdo;

陸以哲只說：&ldo;我想跟他當面聊聊，最好是現在。&rdo;

徐亦不明白是什麼狀況，陸以哲太警惕了，以為他在說謊話，所以要找張審言對質？他竭力避免張審言私下找陸以哲，沒想到陸以哲居然主動想見對方，徐亦皺眉道：&ldo;可以是可以，我問問他。&rdo;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陸以哲送開徐亦的衣服，轉身走了兩步接電話，不知聽了什麼，聲音一下子變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