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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楊樹達:《積微居甲文說》卷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88頁。
2 分見《合集》13720、22102。
3 《1981年河南偃師二里頭墓葬發掘簡報》,《考古》1984年1期。
1 《殷墟發掘報告(1958~1961)》,212頁。
2 胡厚宣:《記故宮博物院新收的兩片甲骨卜辭》,《中華文史論叢》1981年第1輯。
第二節 巫醫交合
一 巫醫不分
(一)疾患心理和巫醫行為
上古&ldo;醫術&rdo;的效能,每每與主觀意識所產生的幻想相平行,信仰上的模糊感和神秘性,遠比由醫療實踐而取得的成功經驗更具魔力,這與當時的疾患心理因素和認識水平,是緊相關聯的。
早先人們通常把疾病的致因,直接歸諸自然界神祇的降災或人鬼作祟。甲骨文有&ldo;帝降疾&rdo;,知商代人有視疾病為上帝對下界的降警。但在許多場合,商代人是把疾病直接視為先王先妣先臣在作祟危害於生者,如甲骨文有云:&ldo;貞王疾惟大示&rdo;、&ldo;疾身惟有害,惟多父&rdo;、&ldo;貞惟多妣肇王疾&rdo;、&ldo;貞有疾趾惟黃尹害&rdo;1,大示、多父、多妣、黃尹等已故先人,都可成為致疾於人的死神。這種疾病心理觀當來源於原始鬼魂崇拜。
原始先民不懂得人的精神活動要依賴於人的肌體活動,認為人死而靈魂不滅。《禮記&iddot;祭法》雲:&ldo;人死曰鬼。&rdo;《說文》雲:&ldo;人所歸為鬼。&rdo;《韓詩外傳》雲:&ldo;人死曰鬼,鬼者歸也。&rdo;在當時人們心目中,鬼魂有著超人的力量,能對生者行為進行監視,能作祟於人,人的疾病即因鬼魂作用而起。《論衡&iddot;解除篇》記有一則上古的傳說,其雲:
昔顓頊氏有子三人,生而皆亡,一居江水為瘧鬼,一居若水為■魎,一居歐隅之間主疫病人。人們為消病除疫,通常採取各種手段安撫鬼魂,或以祭祀討好之,或以虔悔來消除鬼魂的不滿,或表示屈服以取悅之,或用某種儀式驅趕疫鬼2。但這一切必須藉助於能夠溝通人鬼間的媒介來完成,即巫的力量。
巫是原始鬼神崇拜的直接產物,《一切經音義》雲:&ldo;事鬼神曰巫。&rdo;雲南、四川一帶的摩梭人和納西族中流行的達巴教和東巴教,保留有濃厚的原始巫教殘餘,信仰萬物有靈,其巫師的消病除疫,即是以對幻想中的病魔惡鬼的頌禱詞或詛咒,構成巫醫行為的核心。如達巴口誦經中有:
《直茨誇》,祭凶死鬼經。
《呷布咪娜》,祭不育鬼經。
《娜提》,祭肺病、月經不調病、中風癱瘓病之鬼經。
《古布汝木》,祭啞男啞女鬼經。
《基可布》,祭肚、牙、面板等病鬼經。
《娜提濱咕慢》,祭頭暈眼花鬼經。
《娜提給尼慢》,祭婦女難產鬼經。
《娜提司慢》,祭男女生殖器發癢鬼經。
《娜木吐》,祭畸形兒鬼經。在東巴經中也有:
《扎布》,祭中風癱瘓鬼經。
《茨沽牙沽》,驅早夭鬼經。
《給扎普赤》,驅瘟疫鬼經。
《滑》,祭咽食鬼經。
《達處波》,祭本族凶死鬼經。
《卡咕茨赤》,祭婦女不孕鬼經。
《鬱傑咪》,祭傷風感冒、嘔吐腹瀉鬼經。
《汝咪茨布》,祭畸形男女嬰鬼經1。這些鬼經的誦咒,與其說是寄希望於法除病患成功而欲求不會騙人,不如說是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