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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痛,也很難受。
它被創造出來的意義只有一個,——匍匐在我腳邊,做一隻聽話忠誠的狗,對我俯首稱臣。誰能想到我一口口將它喂熟了,這隻狗卻恃寵而驕,開始咬主人了。
我喜歡看這隻狗對我搖尾乞憐,對我言聽計從,給它一點甜頭它就會永遠效忠於我,我很享受這種相處之道,自然也就能為此容忍它偶爾一些不乖的行為。
容忍歸容忍,底線擺在這裡。
——這隻狗永遠不能騎到我頭上來。
比如現在。
口腔裡有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在亂動,你不知道它下一秒會是什麼動作什麼力道什麼幅度,種種未知都讓此時的感受變得滑膩噁心。
被強吻的滋味很差,如果說被人偶強吻也可以算作是強吻的話。
這陣子它的奇怪舉動已經不止一次,我看在眼裡,沒有放在心上。小狗在長成大狗之前,主人總會對小狗的一些荒唐行為格外寬容。我也一樣。
可我的仁慈並沒有讓它洗心革面,看來是時候給它一點教訓。
犬隻的惡習,得從幼時抓起。
梁枝庭送我的香水被打碎,明天還要親眼見證他的婚禮,我心中煩悶,握緊了拳,腿上使力甩掉鞋子,赤腳踩上碎玻璃渣,細碎的玻璃片扎進我的腳底,鮮血汩汩而出。
氣憤壓過了疼痛,我急需找到一個宣洩口。
人偶沒有五感,不會痛,它既然想親,那就隨它親個夠。
唇舌用了狠勁撕咬,我反客為主按住它的後腦,主動把自己送了上去。
從陽臺一路糾纏到臥室,地板上留下一串新鮮的血漬。
我和它一起倒在床上,床單也被染紅,折騰這麼久,氣喘吁吁的只有我。
我沒有和它分開,一邊親著它,一邊伸手摸向枕頭底下,那裡有一把剪子。
我睡眠不好的時候經常做噩夢,會夢到很多東西,有時是一片紅彤彤的肉幕包裹著我,惡臭的膿水從我的身體裡流淌出來,還有無數指向我的謾罵聲,有時會夢到一隻巨大的蜈蚣,抖著它的毒牙張牙舞抓地衝向我,次次把我咬醒。後來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辦法,說是枕頭底下放一把剪子,這樣就能夠驅趕夢境裡的惡鬼。
我就保留這個習慣一直到長大。
剪子捅進人偶的心口,在它完美的胸肌上留下一個指甲大小的橫向口子。它的身體在外力作用下頓了一秒,我趁機推開它,拔出剪子,一腳踹在它心口。
它被我踹得一個不穩,滾到了床下,沒有急著站起來,雙膝著地跪在了地上。
一樣物品,沒有體液,沒有呼吸,沒有生命,剪子捅進去也不會有血流出,它的心口上只留下了一道黑漆漆的縫隙裂口,以及我腳掌踢上去的血腳印。
它仰著腦袋,略顯無辜懵懂地看著我。
我把剪子隨手丟在地上,噹啷一聲,呲溜著滑到它腿邊。
“如果還有下次,我直接拆了你。”
我的嘴唇火辣辣的,口腔裡面還殘留著被大力揉弄過的觸感。
它似乎覺察到我在生氣,膝行著慢慢爬了過來,跪在我腳邊。
腳掌上的血啪嗒落在地板上。
它低下頭,一下又一下舔去我腳掌上的血珠。它又變回了那隻我熟識的乖狗,受了傷就用自己的口水療愈。
我被它舔的發癢,踢了它臉一腳把它踢開。
扯過紙張去擦腳上的血,挑出肉裡的玻璃渣。
“寶貝……”
“寶貝。”
它一聲聲地喊著我,我全然不搭理,冷著臉無視它。
它慢慢抬起手,手指搭在我的手上,握住了我,臉頰蹭到我掌心裡,喃喃道:“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