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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津渡臉色一沉,推開黎喃,大聲一吼:「不許哭了。」
可他到底是女人的嗓子,實在是沒有威懾力。
但黎喃冷靜了下來,抽抽鼻子,停止了哭泣。
她身體一下子就軟了,盤腿坐在草坪上,目光呆滯,嘴角插著幾根草。
終是認命地扯了扯嘴角,三分薄涼七分譏諷:「老天,你在玩火。」
周津渡:「……」
他看看才兩層樓高:「可能是這兒太矮了,我們換個地方試試。」
「對,太矮了!」黎喃一聽擦了擦臉上的淚,風風火火拉著他撒腿就跑。
周津渡穿著高跟鞋,踉踉蹌蹌跟上去,走一下腳就崴一下。
他索性兩腿一蹬,甩掉高跟鞋,邁著八字步,豪邁萬丈跟了上去。
黑夜的燈光下,兩人像一對義無反顧私奔尋死的情侶。
護士追著他們出來,大聲喊道:「你們的人生還很長啊!千萬不要尋死做傻事啊!保安呢!報警啊啊啊——!」
黎喃帶著周津渡來到了b市大橋。
海岸處摩登大樓的霓虹燈照亮了宏偉的拱橋,海上煙火撩撩,徐徐的風吹過。
黎喃牽著周津渡的手,兩人神情鄭重地望著對方,目光同時移向萬丈深的水面。
水面被璀璨燈火映襯得五彩斑斕,無人欣賞美景。
黎喃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你準備好了嗎?」
周津渡一張嘴就是細軟的音喉,叫人十分不爽:「我準備好了。」
暮夜蒼穹下,兩人牽著彼此的手,許下承諾,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護士匆匆忙忙帶著警察過來,指著兩人跳水的方向,大聲尖叫:「他們就在那裡!!」
很快黎喃和周津渡就被打撈起來了。
兩人坐在派出所,一身狼狽。
黎喃換了乾淨的t恤和沙灘褲,她盯著大腿上濃密的毛,目光一陣眩暈。
總之當事人非常後悔去飆車炸街。
再看看周津渡,他穿著女警給的裙子,怕他冷,還披了一條毛毯,手上捧著紅糖薑茶。
他一邊聽調解員苦口婆心地勸說,一邊細細著喝著。
果然女生——漂亮女生在哪裡都會被優待。
調解員苦口婆心地對周津渡說:「到底是什麼感情問題?讓你陪著他殉情?」
「不是,我們倆不是殉情……」黎喃試圖解釋。
她話還沒說完,調解員擺了擺手:「我理解你們年輕人的感情,但再怎麼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一個姑娘家的,長得又漂亮,有大好的時光,何愁找不到男人。有句話說得對,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周津渡舔了舔櫻桃小唇,乖巧地點頭:「調解員叔叔,我們再也不會了。」
黎喃:「??」
她對周津渡熟練地撒嬌都驚呆了,用腳捅了捅他:你這麼快就能適應了?
不但適應了還學會撒嬌?
周津渡面無表情地張嘴:快點出去。
調解員又看向黎喃。
面對黎式大漢子,調解員叔叔將雙標拿捏得死死的。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找什麼不好偏偏找死?你自己死也就算了,還要帶著人家小姑娘,你不知道小姑娘都是爹媽捧在手上的寶貝嗎?我的女兒要是被你這麼個破男人傷害,看我不削死你!」
一看就是女兒奴啊!
黎式大漢子放棄了掙扎,「嗯嗯啊啊」敷衍地點頭。
寫了保證書,兩人終於出來了。
時間指向四點,派出所門口,蕭瑟的風捲起地上的枯葉。
兩人站在昏黃的燈光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