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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金河出席過陳爾東的婚禮，不知是受了人的奚落，還是出了一口惡氣。

騎著腳踏車帶了高馬麗猛蹬了一陣子，漸漸回過神來。扭頭看了身後的高馬麗一眼，說：

&ldo;讓你陪我出席婚禮、充當我的女朋友，委屈你啦！&rdo;

那話順著風輕輕地吹在臉上，高馬麗一隻手攬著金河，把頭顱靠在他厚實的脊背上，一派憧憬的神情。

她希望路途長些，更長些，就這麼依偎了，一直走下去。可今天的路不經走，說話間就到了《又一村》。

石金河聽見裡邊有個耳熟的嗓音，他有些興奮地對高馬麗說，看來是我老子上省來了！高馬麗看看自己今天一身妝扮，自己繞旁門去換衣服。

把父親隆重安頓到雅座間裡，高馬麗換過了衣服，進來擺放了幾碟花生米、炸豆腐等配茶小吃。

笑盈盈地添茶，還將一合香菸拆了包封。

&ldo;大爺，你們先喝茶、抽菸，飯一會兒就好！&rdo;

石羅鍋有些擔心：&ldo;閨女，這高階煙太貴吧？還有這花生豆豆，這都算錢哩吧？&rdo;

高馬麗笑笑：&ldo;大爺，你放心吃喝！今天算我請客。金河和我們一塊兒打過工，你老人家來了這兒，就是來到自己家啦！用不著客氣。‐‐金河，老人說話，你可不興頂嘴啊！父子們，有啥說不清的？你不回石門掌，大爺還真能把你捆綁回去？&rdo;

高馬麗退出去，金河給老爹擺明觀點：&ldo;都什麼時代了，給我包辦婚姻！就是要千方百計把我拉回石門掌，捆在石門掌，叫我也死在石門掌！&rdo;

石羅鍋最見不得有人小瞧石門掌：&ldo;石門掌咋啦？生養你兔崽子的地方、埋咱石家老祖宗的地方，你看不起啦？&rdo;

&ldo;爹，我什麼時候看不起咱們石門掌啦？學了文化，莫說離開農村，還有出國的吶！出國的，就是看不起咱們中國？供給我上大學，爹媽辛苦多少年，還有銀河，為我這當哥哥的，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我能不孝敬你們？我能不管銀河？&rdo;

&ldo;你孝敬我們，你管銀河，不要嘴上賣弄。要是真心，你就趕緊回咱石門掌和人家訂婚！哪怕你訂婚之後，再來城裡工作哩！&rdo;

&ldo;爹，你為什麼非要給我包辦婚姻、而且非要我立刻回家訂婚呢？&rdo;

兒子這是裝糊塗，石羅鍋就把實情來解說：

&ldo;你也承認耽擱了銀河吧？依咱村裡的鄉俗，你不成家、不興給你兄弟先張羅婚事吧？咱村的那老山溝、咱家的那窮光景，你兄弟兩個兩條光棍，爹能不著急？好不容易給你說成一門親事，碰上人家女方聽說你是大學生，還說不要禮銀。禮銀，那是小萬把塊錢呀！這主兒打上燈籠哪裡去尋？你還給我推三阻四，寫回那樣的信來！‐‐告訴你吧，在眾人面前念你那信，沒一個不笑話你！&rdo;

金河叫起來：&ldo;爹！你叫人公開念我的信啦？你、你也太過分啦！&rdo;

&ldo;你說的要是有道理，還怕見人啦？&rdo;

父子兩個，說著便起了高聲。

老闆兩口子已經離去。

灶房裡，高馬麗正將炒好的什麼菜出鍋。

喬二棒放下削麵刀，一邊使笊籬扒拉麵條，一邊發牢騷。

&ldo;都快半後晌啦，吃碗麵得了，還要炒菜。&rdo;

高馬麗批評道：&ldo;喬二棒，你可真不咋樣！你爹、還有你舅舅來的時候，沒有炒菜？不是讓老闆娘扣的我的工錢？&rdo;

&ldo;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