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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我從前服刑的監獄,內心是非常的激動。見到了教育過我的幹警,還有從前在一起服刑的室友們。江寧監獄是我最後服刑的地方,可以說記憶裡永遠也忘記不下的地方。這裡的一草一木,及以幹警們的音容笑貌,還有和囚犯之間的爭吵,彷彿就象在昨天,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里。」這是王同山日記裡的一段話。
現在當他再次置身在電網和大牆之內時,王同山才感到自由的可貴。坐在監獄的會客室裡,王同山的心緒忽然變得緊張起來。因為王同山不知道再過幾分鐘後,他將如何走上會議室的講臺,如何去對那些坐在臺下的數百名勞改人犯作現身說法的講演。在等候赴會的短暫時間裡,王同山和監獄的管理人員,以及聞訊趕來錄製專題節目的南京電視臺節目主持人們,坐在一起談著即將開始的這場即席演講,王同山的心情似乎比前幾次去各地電視臺作節目時還要緊張。因為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梳理好自己頭腦中那緒亂如麻的思緒,要準備好一個長達60分鐘的腹稿。這對於善於思考也善於當眾講演的王同山來說,本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他畢竟有過前去北京央視演播大廳面對全國電視觀眾現身說法的經歷,如今再回到南京的江寧監獄作即席演講,究竟有什麼值得他這樣緊張呢?這是因為他和臺下那些正在服刑的犯人們,在十個多月前還同為這大牆深處囚室中的室友,而今天王同山竟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反主為客地登上講臺,要為那些仍在這裡服刑的犯人們訴說他洗心革面的心靈感悟!對於這種巨大的變化就連王同山自己也感到難以適從。
坐在江寧監獄的會客室裡,王同山的思緒不能不回到昨天。回到那不堪回首的2000年11月22日——王同山第七次案發被捕的日子。
正如前文所述,王同山自1999年10月30日獲釋出獄回到蘇州,直至2000年11月再次被捕,這期間整整是十二個月,在這一年裡,王同山走進了他人生最大的怪圈之中。那就是在改革開放的商品大潮中,他不切實際地看待一部分首先富起來的人群,同時又盲目地以報自暴自棄的心態瘋狂地報復社會,進而實現他追求享受的目的。在一年中他究竟作了多少起偷盜案,究竟竊取了多少人家靠勞動血汗積累起來的財富,就連王同山自己也無法說清了。他只知道後來在山塘街那偌大的居室裡,幾乎每個角落都堆放著他從蘇州四面八方盜竊而來的物品。
王同山第七次被捕看來似乎是偶然的。但他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內中又含有著某種必然。
11月22日那天傍晚,王同山又像往日一樣去打麻將,然後又進飯店喝了酒。回到家裡的時候,忽然發現門前站著兩個人影。他定睛一看,認出其中一人名叫魏連生。江蘇省通安縣人,原是王同山在丁山監獄服刑期間的同囚室室友。此人獲釋以後,也象吸慣了海洛因毒品一樣,始終也難以戒掉毒癮。他是個以低價收購贓物再高價出轉手為發財謀略的不法之徒,而魏連生想要發財,自然每次來蘇州都會想到王同山。因為他對王同山居室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女人的衣服、香水、發膏、皮鞋、皮帶等物心知肚明。那時的王同山有一些偷來的物品確實留在家中無用,所以魏連生每次來到蘇州,都必定要到王同山的家裡來「取貨」。王同山對姓魏每次也都以禮相待,因為他們畢竟在一起有過一段非同尋常的關係。有一次,魏連生還從外地帶來一個妓女,王同山雖然惱恨和厭惡此人的行徑,但是仍然以友情為重,照樣給魏連生留了宿,由此可見兩人之間的關係。
可是,這一次王同山卻和魏連生不歡而散了。
原因是話不投機。魏連生帶來的那個陌生人,是一個負責銷贓的什麼公司老闆,倆人並說為了等王同山,他們已經在門外等了整整一個下午。看樣子兩個人有些神情焦急,進了房間以後,王同山作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