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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碟碟碗碗,摔得粉碎。
“出去!”瞥了一眼那些戰戰兢兢的女人,梁丘舞沉聲說道。
此時項青正目瞪口呆地望著桌子那光滑無任何毛糙的切口,聞言下意識地抬起手,連連對眾女子揮手道,“快走,快走!”
事到如今,那些女人也意識到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個低著頭飛快地從梁丘舞身邊走過,離開了這間廂房,只剩下了滿頭冷汗的項青,醉酒不醒的謝安,以及面色冷得彷彿罩上了一層寒霜的梁丘舞。
“小姐……”一聲輕喚,伊伊從門外走了進來,低聲說道,“奴婢已知會了這樓的管事,予了他一些財物,叫他莫要將此事傳揚出去……”…;
梁丘舞無聲點了點頭,繼而又瞥了一眼謝安,皺眉說道,“項青!”
“末將在!”見梁丘舞直呼自己名字,而不是一貫的項三哥,項青哪裡還會不知她此刻心中異常惱怒,絲毫不敢造次,拱手抱拳。
“將他帶上,回府!”說著,梁丘舞將手中的巨劍收入劍鞘,一轉身踏出了房門。
“是!”
項青扛著謝安出了花樓,坐上伊伊為了掩人耳目而準備的馬車,待得一刻之後,一行人終於回到了東公府。
將謝安抗回房間的床榻,望了一眼在旁照顧的伊伊,項青不動聲色地將梁丘舞請到門外,與她講述了方才謝安所說的一切。
“他當真這麼說?”回頭望了一眼屋門的方向,即便是向來穩重的梁丘舞,眼中亦不禁露出幾分異色。
“是!”項青點了點頭。
“呼!”長長吐出一口氣,梁丘舞負揹著雙手在院中的小徑踱了幾步,喃喃說道,“這確實並非一般人所敢言的,是我小看他了麼?還是說……”
“或許是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項青低聲說出了梁丘舞心中所想。
“呵,”注視著項青良久,梁丘舞忽然淡笑一聲,似贊似譽地說道,“總之,叫我知曉我那日後的夫婿並非是苟安居下之人,倒也不失是一樁好事……”
“那小姐的意思是……”
或許是聽懂了項青言下之意,梁丘舞皺眉說道,“四鎮不得干預皇嗣之事,此乃祖上所定國法!我身為四鎮之一,豈能明知故犯?”
“即便是不得插手干預,但立場……”
梁丘舞皺了皺眉,搖搖頭說道,“我並不認為九殿下有那個實力能與李茂殿下對峙!——至少眼下還不行,差地太多!”
“那倘若真的發生了呢?”項青低聲問道。
“這個……”梁丘舞猶豫了,在低頭思忖了半響後,忍不住轉頭望了一眼謝安的房間。
好似是看懂了什麼,項青咧嘴一笑,抱拳說道,“末將明白了!——小姐的態度,便是我東軍神武營的態度!”
“莫要輕舉妄動!——他既然敢這樣說,多半有他自己的打算,莫要壞事!”梁丘舞下意識皺眉說道,說完之後,她的面色微微泛紅。
“這個末將自然明白!”項青抱了抱拳,轉身就要離去。
“站住!”
“小姐還有何吩咐?”項青表情有些疑惑。
只見梁丘舞的目光逐漸轉冷,冷冷說道,“項三哥,軍營裡的儲糧快用盡了,你帶些人,去軍務署領些軍糧到營中!”
“要……要多少?”
“兩千石!”梁丘舞咬牙切齒說道。
項青聞言倒抽一口冷氣,結結巴巴說道,“我軍半年也吃不完那麼多吧……”
“兩千五百石!”
“小……小姐……”
“三千石!”
“是!末將遵命!”見數字越來越高,項青哪裡還敢還嘴,當即抱拳領命,灰溜溜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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