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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又遇到了月未央!
「你沒見過我師父,怎知他不配?」
「你口口聲聲喊的師父應該就是那夜驅趕細犬追至山寺的段公子吧,夢覺寺那夜可謂經歷了一場浩劫,雖然並非人命卻也血流成河,在佛祖面前都能大肆屠戮的人能是什麼正人君子,殘忍至極,毫無憐憫之心,你若真嫁了她,苦處在後頭呢。」
月未央頭一次對她說這麼多話,而且都是肺腑之言,字字句句都在為她著想,她鼻頭一酸,又想哭。
「那…我以後可以住掃羽軒嗎?」
月未央笑道:「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依著你便是。等到野葵坡通了……」
「通了我也不下山!」她斬釘截鐵道,「就讓他們以為我死了吧,父兄如果知道我還活著,定然會顧忌著街頭巷尾的流言讓我嫁給段世清,即使我不嫁,往後也不會再有人願意娶我過門,清譽都敗了,還有何良緣呢,父兄雖然疼我,卻也不會由著我的性子,所以我決定不回去了。」
說罷她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樣做很自私,父兄以為我死了定會很傷心,可我、我也沒辦法。」她搖著月未央的袖子,撒嬌道,「無論段世清人品如何我都不想嫁,就留我在掃羽軒吧,我想日日都見到你。」
「我看你是想夜夜都在一起吧。」月未央屈指彈在她額頭上,笑得寵溺。
崖望君端在觀音殿外望風,確實有人過來,他趕緊攔下道:「主兒,你就別進去了。」
「我沒打算進去。」淨淮瞧了眼他,「看來你知情。」
「當然。」
「為何不勸阻月兒?」
「主兒,你知道她下了多大的決心,為此付出了多大的犧牲嗎?我不忍心阻攔!況且為了不連累您的修行,她精心謀劃,為您和姬姑娘做盡了打算,唯獨把自己劃了出去,她明白後果,也知道不能長久,何不成全她須臾間的縱情盡歡?浮生若夢,曇花一現,您知道的呀,她不圖別的了。」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既然她自甘沉淪苦海,我也渡不了她。」主兒說罷悵然轉身。說不心疼是假的,月未央跟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一直竭心盡力地守護著他的功德,只待他有朝一日能夠成佛,金身立於西方梵天世界永沐佛光,那時,她便可還清業債,功成身退。
可現在看來,不能了。
偷盜地脈紫芝是重罪,何況千年前的那筆血債她尚且未還清,諸天神佛不會放過她,只為了一個雪兒,她真的至於嗎?
逆天而為,必遭反噬,月未央深知這個道理,但她依舊要逆風而行。
時方旭沒有直接來找她,也是因為深知她是怎樣的性情,勸是勸不過來的,但身為金筆御使,擾了這盤棋還是不在話下。
所以他扮成了一個測字先生,遊走在東都城的街頭巷尾,街坊四鄰也是以貌取人,看他長相俊逸不凡,仙風道骨間有超然出塵之感,又年紀輕輕,分明一個書生模樣,都不信他測字測得準,卻又想來跟他搭話,一來二去的他的生意倒也紅火。
讓人不敢相信的是,他測字測得奇準非常,單看名字就能算出家裡田宅人丁,生死壽命,福禍災殃。
彷彿一夜之間就從無名之輩成了相士中的泰山北斗,燙如熱鐵的名聲也就此傳進了姬家大宅!
☆、第 20 章
姬羅預殞命那夜,十二道天雷刺眼,絆仙溝的呼救亦猶在耳畔,祝孟楨不曾睡過一個好覺。
這段時日她從未回過祝家,一直守在東安堂坐診,看似與平時並無不同,可只有協助在側的藥童知道聖姑的心思不在這裡,給街坊抓藥的時候,藥方上明明寫的川木通,她卻抓成了關木通,兩錢也給成了四錢,而且不止這兩次,如此情形在以前從未有過,聖姑如何能犯這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