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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有姬羅預在辛苦勞作。
「央央,這茄子種得活嗎?」她抬頭擦了把汗,秋來多收成,可從不知道還可以再播種。
「當然養得活,靈泉地脈不同於尋常湖沼,四季輪換都可以種,也可以收成。」月未央說話間又塞了瓣香瓜進嘴。
雖然她依舊如往日般美玉無瑕,雖然她依舊不改昔時的清冷優雅,但落在姬羅預眼裡,她在泉邊曬太陽的樣子活像個傻子蹲在地上吃瓜,嘴裡還說著「阿巴,阿巴阿巴……」
姬羅預一度懷疑,她同意自己留下完全為了讓她種田來的,從靈泉看過去,平原八百畝,叢林三千頃,這要種到何年何月?而且月未央要她種的都是瓜果,非是香花,本也不是她拿手的。
「央央,要不我們栽幾棵桃樹吧,逃之夭夭,灼灼其華,開來甚美的,收成到了還有桃子可以吃,一舉兩得如何?」
月未央頓了頓,道:「我覺得種些瓜果就挺好的,不喜歡那些蘼艷的香花。」
她笑了:「還好意思說,看看林子裡的那片鳳仙花海,我不信沒人栽植能長成那個樣子,口是心非。」
月未央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崖望君察覺出她情緒不對,急忙笑道:「你們聊著,我去搗了汁子水來。」汁子水也就是甘橙搗碎再加些香果進去,月未央喜歡加梅子,姬羅預喜歡直接喝酸梅湯,味道又酸又甜,來得痛快。
月未央也起身,道:「我也同去。」
「哎哎哎,別……」姬羅預話未說完人就沒了,她真的不想讓月未央下廚,會出人命的。
姬羅預想了想,她也許真的不喜歡太妖艷的花呢,要不栽幾棵梨樹吧,即便開了花也是雪兒一樣的白,既素雅又清香,也符合她的調調,於是就這麼自作主張地決定了,甚至打算種在掃羽軒附近。
不大一會兒,月未央果然端著汁子水來了,一手給她擦著汗,一手餵到她嘴邊:「來,嘗嘗。」
姬羅預抿了一小口,險些沒被齁死,看來又把鹽當成了糖:「我不想喝汁子水,直接取酒來吧。」
在月未央面前她越來越不顧忌了,先前還怕的不行,後來重陽佳節在菩薩面前月未央親自為她斟了滿杯的江離秋,之後她越來越放肆了,在掃羽軒毫無顧忌地食肉飲酒,月未央卻也只能寵著慣著,沒有半分不悅。
只是這次拿酒過來的時候,她神色有些異樣:「野葵坡通了,昨日才能走人,今日或可走車馬。」
姬羅預聽罷笑得沒心沒肺:「我說呢,算著先前的江離秋也喝得差不多了,今日卻還能拿得出來。」
「我讓崖望君下山取的。」
「難為你替我想著,嘻嘻。」姬羅預心裡樂開了花。
「所以你要走嗎?」躊躇良久她開口問道,眉目清冷藏著期盼也藏著膽怯,多驚天動地的事情她沒做過,可就怕姬羅預說走,若走了,落到山下金筆御使的手裡,再回來可就難了。
她巴巴地等著姬羅預的答覆,待她豪飲之後又為她擦了嘴邊的酒漬,姬羅預丹唇微啟,道了聲「走」,乾淨利落,沒有拖泥帶水,「說實話我並不想走,可總擔心父兄,我就想知道他們如今怎樣了。」
她手上的動作猛然停滯,卻面不改色心不跳道:「終於走了,省得在這裡鬧我,酒也喝個沒夠的,還把廚房弄得腥臭不堪,今日剁魚明日殺雞,簡直沒有一天安生,要走就快走吧,我給你收拾東西去。」
姬羅預忽然抓住她撤下來的手:「又急著趕我走,明日不也來得及?再說我怎麼鬧你了,自從住進了掃羽軒,飯是我做,粥是我煮,田是我種,魚是我養,就連床都是我鋪的,還有你身上的衣服,裡外都是我洗的,可不要沒有良心哦。」
說罷嘟著小嘴,月未央笑了:「好好,你最辛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