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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碔砆目不轉睛地望著,忖思道:“小堇還是一樣莽撞,數年都不改,她再這樣下去,是絕不能讓她跟著上戰場。”
她未到東南沿海一帶過,也不曾親眼看過倭寇的暴行,但知道年前與雙嶼相制衡的狐狸島被燒得一乾二淨,從此雙嶼必成大明沿海的大患,朝中被逼不得不出兵,這才對聶滄溟當元帥,擇日出發。
他是個人才,若配於強兵,戰勝之日可期,但邵元節始終不信任他,在皇帝老頭兒面前下讒言,雖明封元帥,再撤他都督之職,以表分權。
“不是我有心要洩氣,但士兵非他平日操練,紀律鬆散不說,軍心怕也難以凝聚……”
她凝思。一時未覺殷戒起了薄怒,用重力道將銀鉤打飛出去。
“好痛!”小堇鬆開了手,見到銀鉤筆直飛向書房視窗,她驚叫:“碔砆哥哥!”
殷戒立回過身,也吃了一驚。
“你快閃!”他叫道,撲上去抓住鉤尾。
身邊勁風快至,一顆飛石如影撂過殷戒的身影,打歪了銀鉤,就見鉤子擦過譚碔砆身邊,勾住她的頭髮。她慘叫一聲,被鉤拉動,整個身子往後撲倒。
“碔砆!”聶滄溟疾步奔進書房。見到她狼狽跌坐在地上,正要上前扶起她,發現她一頭長髮如瀑布垂至地上。
“怎麼啦?有沒有事?”段元澤的聲音由遠而近,談顯亞也忙跟在後頭。
“痛死我了。”痛得差點掉出眼淚。
“不要進來!”聶滄溟叫道,快步上前抱住譚碔砆。
殷戒緊跟著他跑進書房,也瞧見了她“原形畢露”,急踢上門,擋住其他人進去。
段元澤只來得及瞥見聶滄溟擋住她的身影。他脫口問道:“是不是打中碔砆了?我立刻去請大夫。”
“不!”書房內響起聶滄溟不穩的聲音。“她沒受傷,只是……鉤子劃破了她的衫子,等她換了衣服,咱們便到前廳去。元澤,請你代我盡主人之職吧。”
談顯亞一聽,俊容微露不悅。
“碔砆畢竟是男人,一輩子依附在另個男人之下,對他不是件好事……”上流社會可以容許貴族豢養男人,但碔砆是官,畢竟不合宜。
抱怨的聲音漸行漸遠,終至消失。
“哎,大哥,你可以放開我了。”她嘆道。
“如果我放開你,你會逃嗎?”他問。懷裡的身軀極為柔軟,幾乎捨不得放開。
天見可憐,一個男人要守身如玉不容易,眼睜睜地望著鍾情的女子日夜在跟前晃,卻無法正大光明地碰觸她,那更是非人的折磨。
“大哥,你不放我,我會沒法吸氣。”她冷靜地推開他,抬起臉,見到他目不轉睛地凝視她,這種異樣的眼神曾多次停留在她的身上。事已至此,再裝傻也騙不了人了。“大哥,難道我真這麼像姑娘家嗎?”
“豈止像,你根本就是。”長髮滑過頰畔垂至腰間,眉目含怨,女兒之態畢露,就算隨便在大街上抓一個人進來瞧,也能瞧出她的性別來,怎能讓其他男人看到她這副模樣?
“你果然早就發現了。”她從鼻孔輕哼一聲,頗不以為然道:“你該視而不見,至少,得等我願意親口承認,你再大吃一驚。”
“我等你七年,你不曾對我吐露過,你還要我等多久?”
她瞪著他。“你一開始就發現了?”
“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你非男兒了。”
“胡說!”她惱道。走離他數步遠,注意到他的目光隨著她移動。“我裝扮得當,無耳洞、無脂粉味,學男兒學了數月有餘,滿朝文武無人識穿我,你卻在第一眼就看穿了我?這根本不可能!”說她小心眼也好,就是不服氣。
“你沒有耳洞,沒有脂粉味,舉手投足是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