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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一絲面子都沒留。
當時三皇子的生母,作為帝王對文家寵愛,而被特昭進宮的文旋,先皇后的親妹妹,也因此受了牽連。登上嬪位沒幾日,便被削為貴人。
先皇后在妃位上生下陸質之後,強撐了不到一年時間,終是堅持不住,撒手去了。出殯前皇帝賜了她孝敬皇后的諡號,可到底是追封,不夠尊貴。
先皇后的母族文家也就此頹敗,剩下宮裡一個文貴人自身難保,連自己的兒子尚且見不到,遑論關照陸質和陸麟。
皇宮裡的太監宮女,最會的是看人下菜碟的本事。饒大皇子和四皇子是先皇后所出的嫡子,皇帝對他們冷了,就沒什麼人會對他們熱乎。
好在宮裡並不只有皇帝和熙佳貴妃兩個主子。
太后是不看人的,她只在乎皇家血脈是否平安。前兩年出了那樣的事,連著夭折了四個皇子,有她在,陸質和陸麟就算過得再不好,命是保得住的。
兩個人同文貴人的三皇子互相扶持,跌跌撞撞,才慢慢地在深宮裡長大了。
對皇子來說,過了吹一陣風都能要了命的敏感時期,剩下的都會簡單很多。
前朝大臣對小皇子不多在意,生了死了,總有那麼多妃嬪源源不斷的孕育著。但皇子一旦長大,就不再屬於皇帝一個人,而是屬於朝廷,屬於這江山社稷。
他們以後要輔佐東宮,拿出嫡系的威嚴來。宗室的眼睛也牢牢盯著,不會允許誰再折磨成了年的皇子。
陸質卻總覺得松不了那口氣。先皇后一去,宮裡的氛圍是徹底冷落了嫡系皇子。他和大皇子陸麟是先皇后所出,自然首當其衝。
再就是文家二妹文貴人膝下的三皇子陸宣,連出宮、建府、大婚一應事宜,都樣樣是宗室出面,皇帝沒往裡伸一下手。
雖說這樣才合祖宗禮法,卻終究少了些父子情分。
陸質對他的母妃沒什麼印象,從記事起,就是宮女嬤嬤們陪著他。稍大一些,小腦袋裡終日思索的,是父皇為何總是對他那樣冷淡。
陸麟也從不主動對他說這些事,日子久了,陸質自己慢慢地明白了。身體裡流著文家的一半血,大概就是他們兄弟三個的原罪。
而當年文皇后之死,無論其裡究竟是什麼原因,導火索就是那四個無辜夭折的皇子。
所以陸質平生最厭惡有人在權勢傾軋中拿孩子下手,要不是,要不是……
&ldo;殿下,三殿下到了。&rdo;
嚴裕安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回了一句話,陸質才陡然回神。
嚴裕安立刻跪下,道:&ldo;驚擾了殿下,奴才該死!&rdo;
&ldo;無事。&rdo;
陸質叫他起來,嚴裕安還是戰戰兢兢,低垂著腦袋。
出神太久,那麼久遠的事情,想起來太費心神。又緩了片刻,陸質才道:&ldo;是剛出年關的緣故?近幾日諱信院都寬鬆的很,這會兒什麼時辰了?&rdo;
&ldo;回殿下的話,未到申時。&rdo;
陸質點點頭:&ldo;帶三哥到書房伺候著,我即刻便來。&rdo;
嚴裕安領了話退出去,陸質看紫容依然睡得很沉,連眼皮也不顫,哼都沒哼哼一聲,心裡發笑。小花妖倦成這樣,還滿心想著要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把紫容的頭扶起來,另一隻手託著紫容的腰,把自己的腿挪出來,輕輕將他在榻上換了個方向,又拿了個枕頭給他墊著。
暖閣的小榻下立著一面屏風,陸質把紫容抱到小榻最裡面,又拿了一條黛青暗花紋的駝絨毯給他蓋在身上才算完。
沒想蓋了毯子,陸質剛一離了他,被移到枕上的紫容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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