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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晚。
他做了一件錯事,後面要用無數紕漏來還。
兩個人從他做皇子時,小小年紀便做了夫妻,皇帝對陸質的母后是有感情的。
只是皇權令人迷惑,他好像只是晃了晃神,那個溫婉的女子,便成了偌大皇宮裡微小的一縷冤魂。
&ldo;父皇既可與謀害自己四個親生骨肉的女人同床共枕二十餘年,也可親手送帶在身邊教養長大的兒子去……您等到文家獨大的僵局破解,等到多氏沒落,又等到朝上青年才俊輩出,兒臣始知龍袍難穿,龍椅難坐,皇帝難為。&rdo;
陸質道:&ldo;兒子不孝,實在不是那塊料,有心無力,懇請父皇為天下蒼生考量,另擇良選。&rdo;
皇帝先發作了一通,又被陸質勾出這樣的事來,再也支撐不住。
他頹然陷進太師椅中,眼角鬆鬆垮垮的耷拉下去,老態畢現。
陸質一鼓作氣,最後再加一碼:&ldo;母后去的那樣早,兒臣……其實不太能記起她。但皇兄常與兒臣說,她人很溫柔,從不高聲講話,見他調皮,也只笑著去抱他。父皇剛說若母后在,若母后真的在……兒子做不到的事,她定不會強求。&rdo;
夕光從窗框對映進來,灑下滿地橙黃色的餘暉。
春日晚間的風依然很急,烏拉拉帶過樹梢,引得剛生出來的嫩綠葉片唰唰作響。
皇帝起身,到陸質身邊緩緩彎腰,從他手裡拿過那兩封摺子,又轉身一步步坐回了椅子上。
他額上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臉色蠟黃,細看才知道,竟已是久病的樣貌。
皇帝坐下喘了一陣,低道:&ldo;宮門要關了,你去吧。&rdo;
陸質欲言又止,最後只應了聲是,便往外走去。
皇帝在他一腳踏出門時開了口,慢慢地道:&ldo;你二皇兄……朕本意不是叫他去死。當年立他,是你母后臨終所求,為保你和陸麟平安長大。&rdo;
只是覺得他為人中庸,說憨厚都有些不恰當,應是有些懦弱。若去了戰場,身為主帥卻表現平庸,被下屬比了下去,便丟了顏面。更不說要是因瞻前顧後錯失戰機,一樁一件,便可將他從太子位上救下來。
卻沒想到他去了,就沒再回來。
他喚作陸敏,可能所有的機敏便全被名字佔了個乾淨。不懂得身為太子,命就是要比別人高貴些,用不著那麼實拼。
陸質頓住很久,在邁步前道:&ldo;兒臣知道了。&rdo;
這一陣總是忙碌,陸質早歸一日,便碰上齊木還在府裡,陪著紫容,兩個人在裡間看孩子。
過了滿月後,紫容的腿漸漸好了很多,可以讓陸質扶著他走一走。
陸質進門時,他正面對門口在榻上盤腿坐著,滿面愁容,手裡抱著的一個在哇哇地哭,看襁褓的顏色,是安蘭。
紫容見了他眼睛便亮了,道:&ldo;陸質,快,她一直哭,誰都哄不好,你來抱抱。&rdo;
安蘭一聲聲哭的又細又奶,把人的心尖掐的痠疼。陸質趕著洗淨手便去抱她,俯身在紫容額上輕吻一下,問:&ldo;是不是餓了?&rdo;
紫容搖頭:&ldo;剛餵過,嘴裡還往外吐奶呢。就是想你了。&rdo;
陸質連大氅都來不及解,便在地上踱來踱去地哄孩子。
安蘭生的同紫容一模一樣的兩隻圓眼睛裡溢滿水光,委屈的不得了。
陸質先將她晃了晃,又低頭小心地在花瓣一樣嫩紅的嘴上親了下,邊在地上轉圈邊對她溫聲道:&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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