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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塊,而是一萬!誰都知道補助越高危險性越高,那些窮人到底還是惜命,寧願十塊十塊的掙也不想冒一萬塊的風險。所以能找到理想的患者是很不容易的。”
蘇杭抓起手機撥號碼,手指發抖。周恕淳可以很清楚的聽見梁夏的聲音。
梁夏說:“是自願的。她已經簽了協議,沒什麼不符合程式的地方。你不是第一天學生物,這再正常不過了。太感情用事是成不了大器的。”
蘇杭攥緊電話,梁夏沒有錯,最起碼現在大家都這麼在做。周恕淳也沒有錯,相反的,人們把讚譽和鮮花都獻給了他。可為什麼自己卻指尖冰冷?
蘇杭使勁敲那間地下室的房門。
屋裡忙亂一陣後,門板向後裂開一道縫,女人蓬鬆的腦袋探了出來,她看見蘇杭,鬆了口氣。這時女人身後出現了一個衣著不整的中年男人,古怪地瞅了眼蘇杭,便吹起口哨愉悅地離去了。蘇杭把門推開,用的力量很大。女人忙不迭跟進來將門又掩上,嘴裡說蘇博士你別生氣。
蘇杭不理她,從窗簾後面找到小女孩,擄起袖子檢視她的手臂,還好,沒有針孔。女人在他身後長篇大論地解釋。
營養品和錢都寄給老公了,老公在外幹力氣活沒的好吃,身體要壞了。老公是第一位的,然後才是女兒。女兒可以免費治病,想通了沒啥子不好,醫院的人也說其實試藥沒什麼。
蘇杭一反常態地喊起來:“他們說每種藥推廣到臨床試驗前,都經過了動物試驗、毒性試驗等等等等環節,也經過了醫學專家、法律各界專家組成的倫理委員會論證和國家藥監局的批准,風險係數非常低。另外,最主要的,由於受觀念這些因素的影響,很多公眾不知道、不贊成或不理解試藥的行為,但從藥物研製的角度看,這個環節很必要。你這麼做,也是為醫藥行業貢獻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是這樣說的吧?是吧!”
女人蹲在地上,雙臂交錯抱在胸前,她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甚至腦門正中還留著清晰的口水印跡。女人尖聲嚷起來:“她長大了還不是和我一樣!她還有病,嫁個沒出息的男人,受窮,男人不要她了,她就沒活路!她不是你們那種養法!死活都是命!就算現在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你能幫我什麼!你又不會娶我回家當老婆,有什麼用!”
小女孩對爭吵聲似乎司空見慣,她沒有哭,只是用小手緊緊攥住蘇杭的衣服,貼在他胸前。蘇杭忍不住吻吻她的小腦袋,小傢伙似乎期待已久,迅速爬起身,在蘇杭臉上響亮地回吻了一下。蘇杭低沉地說:“你不在乎只是因為她還活著。你體會不到失去親生孩子是什麼心情。那時候就算你想拿自己的命去換,也遲了。”
女人在哭。
蘇杭說:“像媽媽那樣去愛她吧。求你了。”
他把小女孩交給女人,女人接了,哭得越發淒厲。蘇杭加重了語氣:“如果再讓我知道你籤試藥協議,以後你一分錢都休想從我這拿。”
從地下室往地面上走,是深長的甬道。出口處的光明小得像微弱的燭光。甬道陰寒,那些堆積的雜物匯聚成奇怪的氣味,經年不散。在這條黑暗的甬道上行走,異常力不從心,甬道漫長得像無數明天。終於到達出口,蘇杭已心神交瘁。
周恕淳還在實驗室。見蘇杭去而復返,他就像揭示鉅獎得主的那些主持人一樣,用戲劇性的語調高聲說:“梁夏是個奇蹟,我沒說錯吧!”
蘇杭在桌前站了好一會,什麼話也不說。
周恕淳倒很是感慨:“我們國企藥廠不容易呀。老百姓迷信進口藥,我們好容易研發出一種,連實踐的機會都很難得,從研發到推廣,再到臨床,快趕上二萬五千裡了。我們技術落後,也不全是我們科研人員的錯。小蘇啊,你得放長遠看,每一項醫學成就,都是踏著無數實驗動物的屍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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